“无月是个很乖很懂事的孩子,不象别的小孩那样淘气,在我办公的时候,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看书写字,生怕打扰到我。他知道我坐久了腰会疼,时常过来给我捶背,要么给我斟上一杯香茶过来,想想真是窝心啊!每次他不在我身边,我都感觉好不习惯,就象丢了什么心爱之物”眼见椅上空空,心中也变得空荡荡地,倍感寂寥:“这个面料,还是前年派人从苏州买来的上等丝绸,上面那幅龙凤图案是我一针一线用金丝所绣,差不多花了一个月时间,他身材瘦削,坐在椅上硌得慌,所以我特地选用上等天鹅绒作里子。
这把树瘿紫砂壶,还是前年无月随我外出做客时被他见到,非常喜欢!我便出高价想买下,可天夏大师的后人坚决不肯出让,我只好弄得他们家破人亡,才总算抢到手,结果反倒被无月说了一番大道理,听也听不懂。
唉!他的书法最近再难寸进,临摹王献之的草书中秋帖一个‘飞’字怎么也写不好,也不知浪费了多少张宣纸”
念及于此,不由怔怔地看着宣纸上那个无月只写了一半、便再也写不下去的‘飞’字,忽然一阵心惊肉跳:“一个‘飞’字竟如此难写,难飞难飞雏鸟难飞莫非预示着他此行会有什么意外么?瞧韵儿那么紧张,是不是她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正心烦意乱之间,彩虹轻轻地走了进来,恭声道:“夫人,摘月姐姐有密函到。”长鲨帮那边情况复杂、久拖不决,最近她正为此事烦恼,见摘月那边有信息过来,忙镇定心神,拿过来一看,很简单几句话:“已和天门谈妥,抽头六四分成,双方已相安无事。
绣衣阁人马不知何故,于前天销声匿迹,小婢在外日久,十分挂念夫人和公子。前些天闻得大姐重伤,心中日夜难安,思归心切,行止如何?尚祈夫人示下。”
慕容紫烟看看彩虹“这样也好,虽无法独吞,油水倒也不少。”彩虹点点头:“就是,那些讨厌的大内高手忽然消失,估计有天门的功劳,给四成也算合理。
不过小婢真是纳闷儿,天门咋会有那么大的能耐?”慕容紫烟看看密函上末尾那段,皱眉道:“这丫头真是,挂念我就好,无月有什么好挂念的?你们这些丫头长大了,心也野了”彩虹臻首低垂,不敢吭声儿。
慕容紫烟很仔细地看了她一阵“我瞧你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直有些心神不属,脸色也不大好,还老出差错,可是有什么心事?”
彩虹嗫嚅着道:“也没啥,只是只是昨儿下午公子走后,我忽然想起绿绒忘记带上他那件貂裘,骑雕在空中风大,怪怪冷的”慕容紫烟似笑非笑地道:“我这四个丫头里面,就数你最心细,这些年服侍我和无月,真是辛苦你了。”
彩虹忙道:“公子一直是大姐侍候的,小婢根本就插不上手。侍候夫人是小婢份内之事,谈不上辛苦。”
慕容紫烟不置可否地话头一转:“最近下四旗那些旗主、副旗主和参谋等头面人物,纷纷遣人回来提亲,你们几个丫头都有份。其中位高权重的镶黄旗旗主佟天来的夫人过世之后,正室之位犹自空悬,他瞧上了你,你可愿意?”
彩虹头垂得更低,小心翼翼地道:“夫人,咱四姐妹早有约定,终身追随夫人我想,不仅小婢,三位姐姐也是不愿出嫁的”
慕容紫烟冷哼一声:“你难道不知佟天来是谁么?下四旗中镶黄旗实力最为强悍,麾下精骑近两万,他还身兼慕容封地四领主,地位低了么?
这么好的亲事你都不要,跟着我?难道嫁给佟旗主就不能跟在我身边么?我瞧啊,你们倒不是不愿出嫁,而是不愿嫁给别人,只想嫁给无月,对不对?”说到后来已是声色俱厉。
彩虹忙跪在地上,颤声道:“婢子们不敢!只是一心追随夫人尚祈夫人垂怜婢子孝心,不要将小婢出嫁”
慕容紫烟一付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长叹一声:“也罢我尊重你的意见。唉你大姐糊涂,落得如此下场,你难道还不引以为戒?不过,你的想法未必能代表三丫头,你们几个就数她头脑最为冷静,懂得趋利避凶,去把她叫来,我问问她本人。
另外,给摘月发去密函,叫她挑选部分得力干将留下组建长鲨帮分舵,选派一名副队长担任分舵主。安排妥当之后,即可返回济南府。”彩虹诺诺而退。
出得书房才发觉,自己背上已满是冷汗!她心中很是担忧:“我一向小心谨慎,当着夫人的面对公子一向不苟言笑,远不像大姐表现得那么露骨,难道仍被夫人看穿了心事?那可大大不妙!”飞霜很快就进来了。
她的回答和彩虹如出一辙,令慕容紫烟大感意外!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飞霜一番,看得飞霜心里直发毛!“四个丫头里面,就数她对无月最冷淡,没少给他脸色看,无月在我面前也没少给她下眼药,委实看不出二人之间有何猫腻,我就搞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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