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不过姐姐,那我就实话实说啦进展顺利,搞定!姐姐该满意了吧?”
言罢走到第二间东厢房敲门。里面两位仙子到现在仍无法下地走动,只好继续瘫在床上装作没听见。
丽儿只好推门进去,见她俩如此模样,不禁吃惊地道:“姬姨、吴姨,昨晚我听您俩在屋里叫得那么凶,莫非是您俩在打架,竟伤得如此厉害么?早知如此,我该过来劝架的!”
姬无双和吴玉雪大为尴尬地对视一眼,忙道:“丽儿,咱俩不是在打架,而是在练一种特别的功夫,你不用过来劝架,咱姐妹俩好得很哩,只是这、这功夫练起来实在费劲,所以、所以么,现在还无法起床”
丽儿只好帮着绿绒,进厨房端来早点,侍候两位阿姨吃完,又把碗碟拿回厨房洗净。身为一派掌门之尊的千金小姐,要说起绿绒这一大摊子琐碎的家务事,她倒是帮得最多,也难怪绿绒挺疼她。且说无月走向田边,见梅花卷起裤脚、光着美丽的天足在田里一边松土,一边撒种。他看得心疼不已。
也顾不得天寒地冻,脱掉靴袜、卷高裤脚,到她身边接过锄头和装着种子的簸箕,说道:“这种粗活我来干!瞧着这样一位天仙美人如此劳作,我真是心疼啊!”梅花乐得轻松,瞄他一眼道:“前面那句还算人话,后面这句我不爱听。
成天油嘴滑舌,就知道哄骗女孩子,你这样儿的,我见多了!连丽儿这么纯真可爱的小姑娘竟然都不肯放过,你于心何忍?刚才又跟人家灌迷汤了吧?哼!”无月委屈地道:“我说得可是肺腑之言!”梅花却懒得理他,兀自走到田边,放下裤脚,拍拍脚上泥土,就那么穿上鞋袜。
倒不是她愿意守在此地看着无月种地,而是看他压根儿就不会,笨手笨脚的,只好在一边出言指导。无月悟性极高,梅花稍加指点之下便自学会如何松土和撒种,在田里干得倒也有模有样。
由于天寒地冻,松土的活儿异常费力,怕把松好的土又踩实,必须光脚踩在硬梆梆的土块上。梅花见他脚上已被划破流血,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任她铁石心肠,也不由得生出一丝暖意。
但闻身后一阵唧唧喳喳,回头见绿绒一付心疼模样,眼泪汪汪地瞅着无月,似想下田替他,却被晓虹拉住,在她耳边嘀咕着什么,丽儿则向这边走来。
经过这么多天的接触,梅花早看出这些女子对无月那点心思,心道:“绿绒对我颇有敌意,大约是怪我抢走她的情郎,这丫头心眼儿实在,不象晓虹那么含蓄。
唉她哪知道,我已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经历过这么多坎坷,我哪还有这些少年少女的儿女情长?”一位翩翩浊世美少年,身边如花少女以心相许。
如此画面,跟自己当年和情郎相依相偎何其相似?却不知眼前这些如花美眷,是否会和自己一样遭遇不幸?那段岁月是她一生中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
此刻想来已恍如隔世,徒增伤痛而已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无月才把田里的活干完。回到田边,梅花已拉着丽儿扬长而去。丽儿一路走一路回头,似很想过去看看无月。
梅花笑道:“丽儿别担心,他一个男子汉,这点劳作算什么?回去陪阿姨喝茶。”晓虹和绿绒早已打来热水,帮他把脚和小腿上的泥土洗净,在划破之处敷上药,扎上布条。
绿绒解开衣襟,将他冻得象冰块一样的双脚揣进怀里替他捂热,泪眼婆娑、心疼不已地道:“脚还疼不疼?呜对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你不用这样的”
无月看看梅花和丽儿渐渐远去的背影,忍不住轻拂绿绒柔发,说道:“她不也这样干活么?我还有你们心疼,又有谁心疼她呢?再说咱们吃人家、住人家的,帮帮忙也是应该啊。
绿绒宝贝儿,私下你要怎样都行,可别在她面前表现得这么露骨”绿绒道:“你不就在心疼她么?看她一付心安理得的样子,我就生气!”
无月低声道:“谁让我们有求于她呢?若你能治好北风姐姐,要我摘一颗天上的星星给你,我都答应!”
提到北风,绿绒不言语了,在她心中,总觉自己就是北风的影子,也许是同样出身低微,又同样侍候过他的缘故吧,见他对北风如斯深情,她愈发感动。
心想:“若换成是我,他也会这样吧?北风姐姐啊,你不惜舍命,换来一世真情,值了”回到茅舍,无月不辞劳苦,又忙着去打扫鸡舍、鸭舍和兔窝,给它们喂食,完了又为一只雌兔接生,忙碌半个多时辰才算完。
回到大堂,没人,正四处张望,却听里屋传来梅花的声音:“别找了,我们在里屋。”无月进去一看,见她在外间暖阁中和丽儿坐在炉边烤火、喝茶闲聊,一脸惬意。若说这堆人里面还有梅花喜欢的人,那就只有丽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