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宗政猜错了谢时鸢的心思。
她接下来的表现,证明了他的猜想都错了。
她帮他处理伤口,并不是借着机会打听谢庭柯的事,她就是单纯的想帮他处理伤口。
“因为我想对你友善一点,你就不会为难我哥哥,让你对我多一点好感。”周宗政非要怀疑他的目的,谢时鸢只能这样回答了。
半真半假,男人终于信了。
她这双小手真灵巧,处理伤口的速度很快,手脚麻利,没让他产生多少痛意,就把血窟窿周围的碎肉处理干净了。
并且包扎的手法,比专业医生还要专业,唯有一点不满,就是她把绷带系成了一个蝴蝶结。
少女唇边划过的狡黠,没逃过周宗政的眼睛。
“好了,伤口三个月之内不要碰水,每天早晚都要换药,在第二月之内,晚上最好拆了绷带睡觉,避免发炎溃烂。”
“以后还是不要徒手抠子弹了,手上的细菌特别多,一不小心就容易感染,到时候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这不是感知痛苦,这是玩命。”
他身上的弹孔不少。
最深的一个弹孔,就在胸口上,稍稍偏一点,就是心脏了。
而且很多弹孔看起来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估摸着是十几年前,不难想象这个男人从小就经历着什么,所以才把中弹看成一件家常便饭,在他眼里,取子弹就像吃饭一样简单随意。
“你在关心我?”周宗政嘴角一勾,眉头微动。
谢时鸢摸了摸男人小腹上的蝴蝶结,“我不是说了吗,我只是想让你对我多一点好感,不要为难我哥哥。”
“你的手法很专业,谢庭柯知道你的包扎这么专业,恐怕不是我为难你,是他怀疑你。”周宗政饶有兴趣地笑道:“怀疑你不是他的妹妹。”
“谢小姐,不要骗我,我的伤口如此恐怖骇人,换成寻常女孩早就吓哭了,可不会像你一样煞有其事的叮嘱我。”
眼底深处的光带上了一丝莫测,依旧大敞着衣衫,饱满雄壮的胸肌随着呼吸间,充满爆发力的起伏着,肌体连成优美一线。
他睨了眼小腹上的蝴蝶结,半晌,唇边溢出了一声冷笑。
他倒是想怀疑她居心不良。
但她真的很幼稚,还很得寸进尺。
他不生气,她的小手就会忍不住戳戳他的胸膛。
然后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犹如乖顺的毛茸茸小动物。
她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就表现出乖顺的一面,含糊的逃避过去。
这就是谢庭柯中招的原因。
谁不会亲近一条每天黏着自己的小宠物呢。
她的眼睛又亮又圆,歪着头时,衬着那一头黑色的乌发,当真柔媚极了。
“我不觉得你身上的伤口恐怖,因为那些痕迹,我很熟悉,我也遭遇过那种对待。”
“有一段时间,我也对情绪的感知麻木,别人都有父母,有家人,我什么都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要面对很多无端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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