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别到大街上溜达去啦,听说老毛子可邪乎啦,见到老娘们就祸祸!”
“嗯,听人说,老毛子那个玩意出奇的大,就跟驴jī巴似的,咱中国女人哪里受得了啊,能活活给捅死!”“”这些老娘们再也不注意我,更懒得理睬我,她们围拢在一起满脸恐惧之色地叽叽喳喳着,我绕过她们的身后悄悄地溜出楼洞,来到冷冷清清的大街上,我发现无论是店铺里的小老板,还是摆地摊的小贩子,以及来来往往的行人,人人的脸上都像抹了浆糊般绷得紧紧的。
并且时不时地东瞅瞅、西望望,这个城市似乎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哼,管他呢,即使天塌下来与我又有什么干系呢。
啊好久没有出门啦,好久没有逛大街啦,也不知道毛子最近怎么样啦,嗨,我先到他家看看去吧。
于是,我快步跑过马路钻进毛子家那栋楼房里,当我蹬上那堆石块砌筑起来的楼梯,转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毛子家的大门时,我抬起头来一看,好家伙,迎接我的竟是一块黑乎乎的大锁头。
我这才想起那些老娘们的话,日本人以及给日本人做事的人,都跑得差不多啦,否则谁不跑,谁就得挨收拾,看来这座城市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毛子一家人跑到哪去了呢!
我冥思苦想着,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走到一家小药店的门前,我缓步走到高高的柜台前,将妈妈给我的药方以及钞票递了过去“先生,抓药!”
“好的”“不好啦”戴着高度近视镜的老中医,刚要伸手接过我的药方和钞票,药店外面突然骚乱起来。
“不好啦,不好啦,不好啦老毛子来啦,老毛子来啦”“老毛子来啦,快跑啊!”“哎呀我的妈啊,可了不得啦,老毛子来啦,快跑哇!”“”“啊”老中医闻言枯瘦的长脸顿时吓得惨白起来,他缩回正欲接钞票的手“啊!”地惊叫一声,然后慌慌张张地跑出柜台,手忙脚乱地关锁着药店窗户上的栅栏板,他一面忙乎着,一面冲我嚷嚷道:“孩子,还不快跑,老毛子来啦,快跑吧!”我不知道老毛子是谁,何方人士,到底是干什么的,我搞不明白平日这些吹起牛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老爷们,为什么会如此地惧怕所谓的老毛子,难道老毛子是一群怪物不成?
在老中医的提醒之下,我如梦方醒地冲出药店一头扎进混乱不堪的人流里,很快便被汹涌着的人潮彻底淹没,我没头没脑地夹裹在洪水般的人流里毫无目标地漂泊着。
噼里啪啦,唏哩哗啦,许多家商店的玻璃不知被谁砸得粉碎,老板娘绝望地哀嚎着:“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你们干什么呢,别抢啊,别抢啊,呜,我不活啦!”“哎呀,你干什么,这是我的东西,你要干嘛!”无论是开商店的还是摆地摊的,在潮水般的人流冲击之下,他们的店铺以及商品均秋风扫落叶般地被席卷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人流渐渐散去,洪水流走了,我茫然地伫立在一片狼籍的街道旁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毛子?老毛子在哪呢?我咋没看见啊,他们长得什么样?他们是做什么的?
“唉,他妈的,”被哄抢一空的小商贩唉声叹气地收拾着马路边仅剩的一点可怜的瓶瓶罐罐“他妈的,这又是谁干的,又是谁来诈市啊?嗯!”“这些个狗娘养的,专拉老毛子的大旗做虎皮,隔三差五就他妈的这么折腾一回,唉,可真他妈的愁死人啦!”“”我突然想起来妈妈让我买药的事,我本能地伸出手来,啊!钱呢?药方呢?没有啦,全部没有啦!这可怎么办啊,呜我一路往家走着一路抹着伤心的泪水。
直到推开家门依然是泪水涟涟,妈妈见状艰难地抬起身来“怎么啦,孩子!”
“妈,呜”我一头扑到妈妈的床前,哽哽噎噎地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讲述一遍,妈妈长长地叹了口气“唉,孩子,别哭啦,别哭啦,这不怨你,这不怨你!”
“妈”正当妈妈抚摸着我的小脑袋瓜无比爱怜地安慰着我时,姐姐突然推门而入“妈你看!”
我与妈妈同时将目光转向姐姐,姐姐满含微笑地站立在屋子中央,她的手里握着一块硕大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大面包,姐姐欢快地跑到妈妈的床前将大面包递到妈妈面前。
“妈给你,吃吧!”“这,这,”妈妈一脸疑惑地望着眼前还有丝丝热气的大面包,可是她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怔怔地瞪着姐姐“这,这,这是从哪弄来的,嗯?”
“嗯,嗯,嗯,”听到妈妈的问话,姐姐吱吱唔起来“是不是偷来的?”“不,妈妈,不是偷的!”“那是怎么来的!”“别人给的!”“别人,别人是谁,他为什么要给你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