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兴趣索然,喝了几杯便借故酒量不行,吃饭了。吃完饭来到台球边上看人打台球,那时工业区最流行玩这个,15球的小台子。
两人对打的话各打七颗,最后争8号球,谁先落袋谁赢;多人玩的话,摸扑克定球号,谁先打完谁赢,普遍是这两种玩法。
没有人知道,亮子的台球玩得很溜,他有一个堂兄叫杨义,大他四五岁,出没在麻将棋牌中,组局聚众玩牌,在当地一带人眼中是不务正业的角色。但是这堂兄厉害的地方就是经常赢钱,据说是得到一位千手的指点。
他开了一家台球室,经常不在,就叫亮子帮他照看,亮子初中时一有空就在球室,正规练了一段时间,可能与运动天赋有关,水平突飞猛进,地方上没有人打得过他。
后来上了高中,很少打台球了,但基础还在,一般人不是对手。他堂哥也来了广东,不过这人不会进厂拧螺丝,游走于各个地方,估计走的不是什么正道,但亮子还是挺佩服他的。
马师傅几个也吃完了,来到台子边上指指点点。皮仔可能认为自己水平不错,想在他人面前露一手,指着亮子说道,“亮子,怎么样,搞一局。”
亮子推脱自己腰还没好利索,改天再打,皮仔还来劲了,“找什么借口,怕输就直说。也不搞大了,5块一局。”
亮子看看这皮仔,叼着烟,一副轻蔑的神态。想着身体虽然状态欠佳,注意点没有问题,“行吧,就别打钱了,友谊第一,娱乐下。”
“不打钱,有什么劲,马师傅是吧,你这徒弟是不是兜里干的。”
“皮仔,说什么呢,亮子兜里干的,我兜里付不起呀,亮子,玩玩,输了算我的。”
“既然师傅发话了,那就玩玩呗,不过不打钱,输的改天请吃饭,怎么样?”
“好,输的请吃饭,开始吧。”这皮仔有些迫不及待,难道水平挺高?
一出手,亮子大概就知道对方的水平了。皮仔先开杆,中了一球,第二球准星偏差没有进,亮子心中有数了,这哈巴狗,得让他开开眼界。
亮子首杆没有进球,皮仔轻蔑地哼了一声,推杆出手,球应声落袋,露出得意的表情。轮到亮子,还是没有打进,亮子其实在摆球,制造机会一杆清台。
又打了几杆,皮仔已经进了4球,亮子布局完毕,露出王者本色,轻击巧推,几分钟一杆清了台。看得皮仔一愣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亮子看了皮仔一眼,把球杆一扔,“你们玩吧,我回去了。”说罢头也不回向工业区大门口走去。谭水花追了过来,“亮子,等等,有事和你说呢。”
亮子停下来,“什么事?”亮子心里还纳闷,怎么无缘无故喊我吃饭呢,看来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
“这里说话不方便,过去那边说。”谭水花拉着亮子来到一个昏暗的地方,左右看看,神秘地说道:
“亮子,拿那点死工资,怎么有钱泡妞,姐带你一起发财!”
“发财,发什么财?”
“厂里的塑料粒啊,拿出来就可以换钱。每天生产有剩余,还可以借口不够再去领料,下班的时候装到垃圾桶带出去就是。”
亮子心中一惊,看来是那马麻子的馊主意,授意谭水花来诱惑我。威吓不成,搞利诱,自己不出面,出了问题,我就成替罪羊,用心歹毒啊!
“花姐,我胆小,这财发不了,谢谢啊!你多发点。”谭水花还想说什么,亮子转身回宿舍,路上想,这狗男女看来没少干这种事情,拉我下水,真是白日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