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登上绝壁崖坪,来替他讲解书院不器意,然而很明显这个胖子今天没有任何传道授业解huò的心情,坐在崖dòng外用力地挥舞着手臂,喷吐着唾沫,对书院后山从昨天到清晨发生的这件事情表达了最沉痛的反对和愤怒。
听了半晌,宁缺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想着唐小棠这个小姑娘就因为没有喊自己小师叔,便落到如此悲惨下场,不禁有些惴惴。
他早就发现陈皮皮今天的jīng神状态有些问题,皱眉问道:“按照最早时候你警告我时说话的语气,我本以为你恨不得所有魔宗余孽全部去死怎么今天听你说话,感觉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陈皮皮怔了怔,羞恼说道:“她现在既然已经入了书院,拜在三师姐mén下,便是我们书院弟子,是我们的师侄nv,和魔宗又还有井么关系?如果照这般说,我现在似乎更应该先把你给灭了!”
宁缺冷笑说道:“有本事你进来。”
陈皮皮不耻说道:“有本事你出来。”
桑桑端着茶盘走到dòng前,沉默放下两杯茶,然后分别看了二人一眼。
二人有些尴尬,拿起茶杯,沉默不语。
桑桑摇了摇头,说道:“最好换些词。”
然后她犹豫片刻,望向dòng里的宁缺说道:“我想去看看她。”
宁缺知道她想去看唐小棠,说道:“既然是朋友,当然应该去。”
桑桑离去之后,陈皮皮忽然开口问道:“你在荒原上便见过唐小棠,你说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倔强?”
宁缺开始讲述自己对唐小棠的印象。
陈皮皮端着茶杯无滋无味地饮着,想起在长安城南mén见着的那个xiōng口碎大石的小姑娘,长时间沉默不语。
然后他望向绝壁间的白云,蹙着眉尖,苦苦思索片刻后说道:“既然是魔宗之人,又怎么能这般可爱?”
宁缺向来没有什么道魔不两立的概念,如今自身入魔后,对这种看法自然更是反感到了极点,看着他嘲讽说道:“道痴叶红鱼乃是昊天道mén娇nv,那为什么在你我眼里,她却是那般可怕?”
陈皮皮喃喃说道:“有道理。”
宁缺看着他圆脸上的失神,忽然间想到一种可能,犹豫片刻后试探着问道:“你从昨天夜里一直看唐小棠跳瀑布看到清晨?”
陈皮皮点了点头。
宁缺倒吸一口凉气,说道:“虽说这小姑娘确实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而且能和叶红鱼打成平手,强大的不像话,除了有个过于强大的兄长之外,各方面都符合你对完美伴侣的想像,但我必须提醒你,她可是魔宗的少nv,换作魔宗全威时,甚至毫无疑问可以去当魔宗圣nv,而你却是昊天道mén的宝贝少爷,所谓道魔不两立,书院还可以站中间,你怎么站?”
陈皮皮此时心神有些恍惚,并没有完全听明白这段话,下意识里嘲笑回应道:“先前谁还在嘲笑我腐朽的正魔观念?”
宁缺叹息说道:“但你有没有想过,她现在比我们低一辈,你是她的十二师叔,这能成吗?老师能答应吗?”
陈皮皮终于听明白宁缺在说什么,胖乎乎的身躯像弹xìng十足的鱼丸般,嗖的一声从地面弹起,满脸通红指着dòng里的宁缺,破口大骂道:“欣赏!你懂不懂什么叫欣赏!你这人脑子里怎么尽是这些污秽的东西!”
宁缺说道:“老羞成怒不能说服对手,只能暴lù自己的真实情绪。”
陈皮皮痛心疾前说道:“那小姑娘才十四五岁,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禽兽。”
宁缺冷笑说道:“我看你是禽兽不如。”
陈皮皮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极为鄙夷看着他说道:“你以为世间谁都像你一般,可以禽兽到对自家小shìnv下手?”
别的事情宁缺能忍,这件事情不能忍,他大声吼道:“死胖子!如果不是我出不去,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陈皮皮冷笑说道:“有本事你出来啊!”
宁缺恼怒说道:“有本事你进来啊!”
忽然间,两个人同时闭嘴,带着畏怯的神情墅向崖坪边缘。
他们非常担心桑桑这时候忽然回来,再次听到这段幼稚至极的对话。
二人尴尬地互视一眼,挥挥手表示并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