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兄台爽快!”飞鸟昂头饮尽杯中酒,撂下酒杯,“对了,小弟还未请教兄台大名,可否相告?”
“飞鸟兄太客气了,在下姓杨,名乐天。”杨乐天看着飞鸟斗笠上低垂的白纱,略一迟疑,“恕我冒昧,飞鸟兄为何不已真面目示人?”
“哈哈哈,你我兄弟一见如故,本应坦诚相见,恕小弟无礼,还请杨兄见谅。”飞鸟一扬手,那斗笠便轻飘飘地坠下。原来飞鸟长得十分端正,鼻直口阔,平眉善目,白净的面庞里还夹着几分书卷气。
“照小弟看来,杨兄你不是本地人吧?是不是半路遭遇强匪,劫了财物?”飞鸟的短短两句话听得杨乐天着实不舒服,他两手空空,何来的财物,现在又吃起人家的白食来。
杨乐天心中惭愧,面上也惭愧,便道了出来:“说来惭愧,出来匆忙忘记拿了。”
飞鸟爽朗地一笑,“没关系,我看杨兄也是江湖之人,以后有什么困难,就到城南的鸿宾客栈来找我,我定会相助。”
“飞鸟兄,客气。这一饭之恩我杨乐天必会铭记在心。杨某有事在身,不便打扰,先行告辞了。”
杨乐天起身欲走,却被飞鸟一臂拦住,“哎,杨兄何必急于一时,吃完了再走吧。”
“多谢兄台盛情相待,不必了。我相信他日有缘必会相见,杨某就此别过。”
飞鸟见状,不好阻拦,“那好,恕小弟不远送了。”
杨乐天信步离开酒馆后,在街上闲逛了一个时辰,突感腹内剧痛,全身酥软。他心中一凛:“莫不是那酒中有毒?是飞鸟!我与他素不相识,他为何要加害于我?对,去鸿宾客栈找他问个清楚!”
杨乐天一出山洞,先是柳莹,后有飞鸟,他被这一骗再骗之下,便再也忍无可忍。但当他来到鸿宾客栈门口时,却又寻思:“飞鸟既然要害我,又岂能告诉我他的住处?”又一转念:“既然来了,就进去问个清楚明白。我虽身中剧毒,但以我的武功,还怕他不成!”
这时,一个伙计忙呵呵地迎上来,“客官,您要住店么?呦,看您这样子伤得不轻呀!正好,您赶巧了,我刚请了一位大夫,正给一位客官看着呢!要不,我把大夫叫过来?唉,那位客官晌午时出去还是好好的,怎料回来就得了急症……”
杨乐天无暇理会伙计的絮叨,只道:“我找人,一身白衣、头带斗笠的人,你可曾见过?”
“见过,见过,他就住这儿,楼上天字一号房。他呀,就是……”未及那伙计说完,杨乐天就疾步上得楼来,推开紧闭的房门,果然见到飞鸟。
他就在那,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着。床塌旁立着两人,一位郎中打扮的老者和一名弯腰驼背的伙计,那伙计见杨乐天进来,打量了一翻,“你是和他一起的吧,他得了急症,既然你来了,那我去忙了。”
杨乐天见了这情况,知道楼下伙计口中所述之人便是飞鸟,不禁心中一震。他缓缓走到床前,问那医者:“大夫,他得了什么病?”
医者叹了口气,“依症状看,像是中了剧毒。但老夫行医几十年,却未曾见过此毒,恐怕……唉!”
杨乐天“嗯”了一声,腹中痛如刀绞,额上虚汗阵阵。医者见他面目惨白,唇色黑青,忙把杨乐天扶坐到椅子上,关切地道:“莫非这位少侠也……”
不容分说,医者扣上杨乐天的手腕,蓦地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
“如何?”杨乐天疼得双唇直抖。
医者摇摇头,“唉,要是老夫估计不错,你与那位兄弟中的是同一种毒,只是你服食较少,没那么严重罢了。”
“这毒有救么?”
“老夫是无能为力了!”医者摆摆手,提起药箱,便欲离去。
“且慢!”杨乐天撑着桌子,扬起那张迅速苍白的脸,“这毒……还有无它法解救?”
叹了口气后医者伸出两个手指,“这办法倒是有两个。一是下毒之人自愿奉上解药。这二么……就是去梅山找妙龄仙姑,她必有解救之法,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有去无回!那些求药之人至今生死未卜,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简直人间蒸发了。”医者拍拍药箱,“罢了,我看你还是去找那下毒之人更为实际些。”
看着医者离去,杨乐天寻思:“很明显,下毒之人乃是冲着飞鸟来的。但他这样子,如何问询他仇家?如今,只有试试这第二个法子——去梅山找妙龄仙姑。”
杨乐天撑着桌边站着起来,手拄长剑,回头望了一眼病榻上奄奄一息的飞鸟,“飞鸟呀飞鸟,你究竟是何来历,为何惹上这杀身之祸?现在我去求取解救之法,如还念及你我兄弟情谊,就要坚持下去,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