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来到古代不过几个月的功夫,便将这些家务学的差不多了,此时她将那铁帘子架到另一口锅上,在锅下添了水,把一样样菜都分类装进不同的盘子里,最后盖上锅盖,往灶下添了些柴禾,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再也不是那个刚来古代时的菜鸟可比。这边方绮罗把窝头盛在一个大盆里,又盛了一大海碗的芸豆端到桌上,笑道:“先垫垫机吧,那些菜还得一会儿功夫呢。”
韩天成又兴冲冲的从里屋抱了一坛酒出来,大声道:“我与李兄一见如故,来来来,今夜你我不醉不归。这酒虽不起眼,不能和那些名酒相比,但却是我珍藏了二十多年的自制状元红,味道香着呢。”他说完,那李越也大笑道:“好,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今夜你我就痛饮一番。”一边说着,韩天成早伸手拍开了泥封,立刻,一股醇厚的浓香在屋中飘散开来,就连不太懂白酒的香似雪都在心中赞了一声好,而林锋行和李江早就把眼睛瞪得和牛一般大了,险些便流下可耻的口水。
方绮罗给他们把筷子摆好,一边笑道:“看来是真投机了,这死鬼每次都到埋酒的地方坐着,却从来不舍得将酒启出来喝,我和他说过好几遍,说你既馋得慌,便喝了吧,他总是摇头,谁知今日竟二话不说,就把酒开了。我说你们一个个的可悠着点,这是一坛子酒呢,虽然是自家酿的,但二十多年了,那后劲儿可大着呢,千万别喝醉了给我耍酒疯,到时候我可不饶你们。”她一边说着,一边招呼香似雪道:“小雪啊,添几根柴禾到灶下,让那锅慢慢烧着吧,你也过来一起吃,咱们虽是女流,这酒倒也得喝一杯,不能便宜了老鬼,来,过来。”
乡下的女人本就不比那些富家小姐,一个个扭扭捏捏的,何况方绮罗本来人就豪爽,而韩天成又颇有些惧内,因此才养成了她这种不拘小节的性格。当下香似雪听见她招呼,也就不再客气,随着方绮罗大大方方的来到桌上坐下,一张圆桌旁团团坐了六个人,倒也不显得拥挤,桌上是几个冷盘,都是林锋行从自家县衙拿回来的,堆在农家特有的粗磁盘里,看去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李越叹道:“天伦之乐家庭之欢,莫过于此,这样吃着才有趣儿嘛。”说完就听韩天成呵呵笑道:“乡下人家,没有什么好东西,这都是两个孩子从县衙里拿回来的。看先生谈吐高雅不俗,想来未必是寻常人物,这几样东西倒还精致,或可勉强入口。”一语未完,那李越已经谦让了几句,旁边的方绮罗把嘴一撇,对香似雪悄悄道:“这死老鬼,平日里在我面前拽文,我就一巴掌给他打回去,如今遇见了知己,便过起嘴瘾来了。”
香似雪也偷偷的笑道:“凭心而论,大姐你对大哥可实在是有些严厉了,恩,让我算算,你身上到底背着几条七出的罪名呢,善嫉肯定是一条了,还有……”话音未落,方绮罗便凶巴巴的道:“七出?别说七出了,哼哼,就算我身上有七十出,七百出的罪名,那老鬼也不敢休我。”她这话声音有点高,弄得其他人都笑起来,韩天成咳了一声,用筷子在桌上点点道:“胡说什么?一个妇道人家,竟敢口出狂言,咳咳,小心为夫以七出之罪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