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似雪有点发怔,不明白林锋行这是发的什么疯,不过她看得出来,这一下那个大少爷是真的被气坏了。方绮罗在旁边,嘴角边却是挂着一缕了然的笑容,她看了看香似雪,也不知为何,就看的她有些心虚,嘴里咕哝道:“真是的,怎么说疯就疯了,不过说了他两句而已,什么时候他这么脆弱,脆弱到连句玩笑都禁不起了。”她说完,委屈的看向方绮罗:“大姐,你说我说什么了?那个家伙说走就走,活像我给他多大的气受似的。”
“恩,我也觉得奇怪啊。”方绮罗拍了拍香似雪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不过似雪啊,是男人就有自尊,也许你刚才开的玩笑让锋行觉得尊严受伤害了吧,你知道的嘛,男人最看重这个面子的,很多看起来可笑的事儿,他们为了面子都能做得出来,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了。”她说完,李江也在旁边点头道:“没错没错,七尺男儿,名声比性命还重。一个真正的男人,就算在狭路中遇到了比自己武功高很多倍的敌人,宁愿血溅五步,也是不可能后退的,否则这一辈子他就别再想抬头做人了。”
“闭上你个乌鸦嘴,你说的那是武林高手,林锋行他不过是个普通的富家子而已,还狭路相逢,血溅五步呢。”香似雪怒瞪了李江一眼,然后咕哝道:“真是莫名其妙,平日里和他开的玩笑,比这个还过分的不知有多少,方大姐,你也知道的了,他刚来咱们家那会儿,我一亮出狼牙,就吓得他鬼哭狼嚎,连眼泪都说掉就掉,怎么……怎么今天倒和我讲起男人的面子了。难道是这些日子圣贤书读多了,把脑筋给读的迂腐了吗?算了,不去管他,一个大活人,又不可能自己跑丢,走吧,我们先去把苞米弄到车上,然后就回家。”
“哦,小江啊,你先去田里把那些苞米弄上车,我和似雪有话说。”方绮罗一拉香似雪的衣袖,把她拽到一边,皱着眉头道:“有件事,我本来不想和你说,想着让你们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的。不过今天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少不得要大姐提点提点你了。似雪,你老实告诉我,你对林少爷的心思是怎样的?”她说完,香似雪就更加一头雾水了,疑惑道:“什么心思是怎么样的?我对他能有什么心思?不就是因为可怜他老爹,所以想把他教育成才吗?大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方绮罗沉吟道:“若果然如此,也就罢了,强扭的瓜不甜,只是你要想办法断了林少爷的念想才好。”她见香似雪还是不解的样子,不由得噗哧一笑,戳了她一指头道:“你这孩子,瞧着样样聪明,怎么在这件事上却不开窍,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林少爷现在对你和开始时可有点儿不一样。我冷眼猜度着,他或许是喜欢上你了,只不过他自己大概还不知道,否则也不至于仍是懵懵懂懂的样子了。”
“什么?大姐你别瞎说,他……他怎么可能……”香似雪结巴起来,一颗心却不争气的跳的越来越快。好在方绮罗没发现她的异状,只当她的脸红是因为谈及了男女****的事,还呵呵笑道:“傻孩子,这有什么害羞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人喜欢是好事儿啊。不过这情字也是个惹祸的东西,所以大姐说,你若对林少爷没有意,便趁早儿断了他的念想,不然你看刚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他干什么发那样大的火儿?平时被你欺负惯了,可曾有过今天的样子?还不是因为你在李江面前讥笑他,让他心里不舒服吗?男人但凡喜欢上一个女人,就听不得女人赞别的男人比他好了,你不但当着面赞李江,还把他贬的一文不值,你说,他能不气愤抓狂吗?”
如同醍醐灌顶当头棒喝,香似雪这才明白为什么林锋行发那么大的火。她心中暗暗好笑,心想自己真是白混了,身为一个医生,又作为一个清道夫,对人的心理是最敏感的,往往很多棘手的任务,她都是从对方的一些日常生活小习惯中找到了刺杀的契机。怎么如今轮到自己身上,却连这样浅显的道理也不懂了呢?唉,果然是关心则乱吗?想到这里,她的心又不由“突”的一跳,暗道关心则乱,我在关心那个纨绔子吗?我……我为什么会关心他,难道……难道我也喜欢上他了?
一颗芳心正是纷纷扰扰没个去处的时候,忽听李江从田里回来,乐呵呵道:“似雪,现在晌午了,没有人烟,田里的野鸡和兔子也多呢,不如我们再合力打几只,回去给老爷和韩大哥下酒,好不好?”他手里提着一只肥大的灰兔,另一手拎着一筐玉米棒子,兴奋的从田里奔回来,二话不说先将玉米向车上一倒,又把那只肥兔扔到了车上,嘿嘿笑道:“可肥了,呵呵,这比去打猎的时候还有意思呢。”
香似雪此时却没有心思管他了,一颗心全系在林锋行身上,仔细想一想,林大少最近是很努力,自己刚刚那样嘲笑他也是有些不该,也难怪他生气跑走了。再极目望望,只见田间小径上早已没了人影儿。她垂了头,片刻后又抬起头道:“那个……大姐,我觉得有些渴了,你和小江将剩下的苞米收上来吧,我回家去喝口水。”她说完,也不给方绮罗和李江说话的机会,便匆匆向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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