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经恨得牙根都痒痒,但事已至此,他知道事情已经不可为了,虽然恨香似雪恨得要命,可自家母后还躺在那里等着人家治呢。再说为这样一件事就记恨在心,日后要杀掉这起死回生的神医,也太小气,更是对不起上天赐给人间的这个珍宝般的女人。因此他压了压气,衡量了一下蕊妃的可害度,觉得暂时放这女人一马也未为不可,她家里的那些人现今都已成了无牙的老虎,自己若一意孤行,虽然可以杀掉这女人,但也必然落下个滥杀无辜残暴酷烈的名声,实在是得不偿失。这样想着的李经,根本不知道自己酷烈的名声已经传遍天下了。
“既然香姑娘这样说,倒是本宫鲁莽了,来人,把贵妃娘娘扶起来,好好的送回梅香馆,传御医去看视,开几张压惊的方子。”李经淡淡开口,脸上的厉鬼神色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如沐春风的笑容。看的旁边的香似雪暗暗流汗,心想人家这变脸功夫玩儿的,就连现代的川剧大师也应该来拜拜师学学艺,人家这可不是有面具在脸上,瞧这表情转换的多自然啊,一转眼,就由冷面杀神变成厚德太子了,还能想到叫御医给蕊妃开压惊方子,啧啧,多周到啊,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样孝顺的皇子刚刚差点儿把他父皇的妃子给仗毙了呢?
李经说完这些话,转身便要离开,忽听身后又传来“咕咚”一声,接着听蕊妃哭道:“太子殿下,如今皇上常年不在宫中,臣妾深宫寂寞,皇后娘娘又重病在身,臣妾也不宜去打扰,想求太子殿下开恩,能允许臣妾搬去慧王府居住,璃妃娘娘在宫中时就和臣妾交好,臣妾搬出去了,也能和她朝夕相处聊遣寂寞,求太子殿下允许臣妾的请求。”她此语一出,李江就吓了一跳,待要拒绝,可看到蕊妃楚楚可怜的样子,这话又说不出来了,心想我别说话了,反正太子哥哥也是不会答应的。
谁知他这一次却猜错了,李经转回头仔细看了蕊妃一会儿,方绽开满面的笑容笑道:“贵妃既然如此说,本宫若不答应也似乎不近人情,也罢,若父皇回转时,再派人召贵妃回宫就是,你的要求本宫允准了。”他说是这么说,但蕊妃和香似雪都知道蕊妃只要一出宫,便再也没有重新进宫的机会了,想也知道,太子怎会给她告御状的机会。而李江略一思索,也明白过来,不由为李经的心机和绝情伤心。
李经心中高兴啊。蕊妃离开皇宫,就等于是永远失去了向父皇进言的机会,更不可能和她的家人暗中勾结传递消息,做一些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了。他又看了一眼那个可怜的女人,嘴边挂上一丝冷笑:心想这么多娘娘当中,小江的母亲璃妃是最聪明的,这个蕊妃却是最笨的,没想到经此一事,倒让她也醒悟过来,哼哼,看来当生死受到威胁的时候,就连蠢猪也能开开窍吧。他这样想着,不由得就又看了李江一眼,暗道这个弟弟我实在是太宠了,今日便敢当着面和我大呼小叫,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一定要好好的惩罚一番,省得他继续恃宠而骄。唔,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若是对这事儿冷眼旁观,不肯惹火上身,本宫倒要防着他了。
一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得涌上一股难过悲凉,暗道孤家寡人,从来都说皇帝是孤家寡人,孤单的滋味不好受,我从小就已经知道。母后不可能陪我一辈子,兄弟们也都被我打发出去了,只有这样一个憨厚的孩子,总要留在我身边,让我到老了的时候,还能有个人说说话儿,回忆回忆以往的时光。唉,算了,只要他不做太过格的事情,这些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随着李经的离去,一场天大的风波便就此平息,李江扶起蕊妃,对她道:“贵妃娘娘是深宫中养尊处优的人,小王唯恐王府简陋,娘娘住不习惯,然而娘娘倒是能和我母妃排解寂寞,而且王府里的规矩毕竟少一些,贵妃也可以和家人相见,如此说来,倒也没什么不好的。就请娘娘回去收拾吧,我去看一下皇后,然后便带贵妃娘娘离去。”他说到这里,看见那些之前跪下求情的宫女和太监都眼露希望的看着自己,不由心中一动,站起身对那些太子留下来的宫监道:“你们听着,这些梅香馆的宫女太监,依然要跟着她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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