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撞破

    周六上午，乌衣巷派出所比平常安静许多，几个对外窗口都不对外了，只留下几个值班民警在那坚守岗位。

    二楼警察办公室，一身正装的张素素，端坐在穿着警服、相貌俊朗的年轻民警面前，不时与他攀谈。

    昨晚十一点多，张素素接到江子豪的电话，称他们三人被带到派出所接受审讯了，请她马上过去保释他们。

    这三人，白天还在律师事务所人模狗样，晚上就成阶下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素素脑子一热，心里一急，匆匆准备了材料，便直奔派出所。

    但是，承办这个案件的王警官拒绝了她的申请，称还需要对他们三人进行盘问，当晚不能释放他们。

    向来遵守规则的张素素对此束手无策。

    半夜，久不联系的刘秦主动给她打电话，开口便问杨如意的去向。原来，在外出差的他，昨晚一直联系不上杨如意，急得他半夜带着司机在夜幕下疾驰，连夜赶往江南市。

    张素素把杨如意被抓的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听见他在电话那头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张素素内心填满报复的快感。

    让你说我不是女人！

    一早，张素素就来到派出所与警方斡旋，希望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让他们放人。

    正当张素素跟承办民警极力沟通时，穿着黑色薄羽绒服、黑色羊绒西裤的刘秦，神情严肃地走进办公室。

    “你是小王？”刘秦径自来到承办民警办公桌前问道。

    “刘秦？”张素素听见声音，先是回头一惊，随即面若寒蝉。

    一想到那晚他的口不择言，张素素就恨犹未尽。

    “你是？”王警官直视着刘秦，脸上尽是不悦之色。

    他今年三十多岁，除了领导，平常没人会叫他小王。眼前的这个男人算哪根葱，敢在他面前倚老卖老！

    “张律师好！”刘秦点头道，“我是刘秦，这是我的名片。”刘秦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名片夹，从中抽出一张名片，递给承办民警道。

    随意接过刘秦的名片，胡乱看了一眼，正欲将它随手丢在桌上，余光却被职务一栏震出火花，他的神态立马由倨傲转换为谦恭，并立即起身相迎。

    “小王，今天我过来，主要想了解一下杨如意的情况，经过昨晚的审讯，你们有结论了吗？”刘秦坐到张素素身边的办公椅上，神情严肃。

    “杨如意是您的亲戚？”王警官吃惊道，“因为昨晚涉案人员比较多，我们为了弄清楚案情，所以就把他们带过来了。”王警官的解释明显透着气短。

    “哦，是这样啊。据我了解，双方并未造成明显伤亡后果，也未有持械行凶的情节，应该不构成聚众斗殴罪吧？”刘秦语气平缓道。

    “是的，是的。”王警官点头附和道。

    “那你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放人？”刘秦不疾不徐地问道。

    “一会儿办完手续，就放杨小姐回去。”王警官毕恭毕敬答道，“其实昨晚我们就想让她回去的，可是半夜三更的，怕她路上有危险，所以就留她在这里过了一夜。”王警官笑着讨好道。

    “看来我还得谢谢你们咯！”刘秦语气生冷。

    “哪里，哪里，这次真是误会，请刘院长海涵！”王警官见刘秦脸色不对，不敢再巧言令色。

    “你们这也是依法办事嘛！”刘秦打官腔道。

    “谢谢刘院长体恤！”王警官感激地说。

    “刘院长，您好大的官威啊！”张素素冷嘲热讽道。

    相处十年，她还从未见过刘秦为了谁，亲自跑派出所的，现在又是为杨如意破了例，对此，张素素除了幸灾乐祸，还有对他色令智昏的鄙夷。

    “这是什么话！”刘秦回头瞥了她一眼道，“张律师，你的当事人怎么样了？”刘秦故意问道。

    “我的当事人跟你家杨如意是难兄难弟，你说他们会怎么样？刘院长难道会见死不救吗？”张素素反问道，“真没想到啊，你家杨如意外表娇滴滴的，竟是巾帼英雄！”张素素言语刻薄。

    “你的当事人是江子豪吧？”刘秦说。

    “是的。”张素素表情自然。

    “我们如意就是被他带坏的，这个人真是太可恶了！”刘秦咬牙切齿道，“还有，我把如意托付给你，你却让她进了派出所，你就是这样尽职尽责的？”刘秦语带不满道。

    “刘院长，我发现你现在惯会口不择言，跟从前真是判若两人啊！”张素素语带双关，反唇相讥道。

    “刘院长，您跟张律师先聊会儿，我去办下手续。”王警官微笑道。

    堂堂人民警察，坐在那里被当隐形人着实丢人，他只好找个理由离开。

    “好的！”刘秦道。

    王警官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被一黑衣男子挡住了去路。

    “请问，您是王警官吗？陈荷的案件是您承办的吗？”黑衣男子着急问道。

    “是的，你是？”王警官对他上下打量道。

    “我是她朋友。”黑衣男子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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