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六章

    有那么一瞬间, 草s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他先是不断地点头：“啊，要制裁他……诶——？！你说什么？！”

    抬头看向天空, 凉子的手紧紧地拽着右腕上的手链。早在那个老者爆炸的时候她就已经放出了属于自己的圣域，确保周围没有人窃听才说出了刚才的话。她并没有再退缩, 而是很平静的重复了一遍：“我将会制裁黑王，作为第五王权者，绿之王。”

    张大了嘴巴看着凉子，草s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忽然很想知道，当初十束在听到安娜说会成为青王时究竟是什么反应才不会显得很傻。

    这个少女说，她会作为绿王制裁黑王。

    有那么一瞬间，草s真的有点怀疑是不是homra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给缠上了, 唯二的两个女孩子一个之前说要成为青王最后好歹被拉了回来, 另一个直接来一句要作为绿王制裁黑王，哎哟怎么就不想想他们的心脏到底承受得住不！

    “凉子桑……你开玩笑的吧？”虽然抱着侥幸心理这样问出口了，但是接触到凉子的眼神的那一瞬间，草s就明白了她并不是在开玩笑。

    但是等等啊这不科学啊！凉子到底是什么时候被石盘选上的？！

    注视着被污染得看不到一颗星星的天空, 凉子并没有正面回答草s的疑问, 而是轻声开口道：“现在草s先生是怎么看我的呢？……背叛者？疯子？还是……仍然像之前那样的，家人呢？”

    家人一词从她口中吐出来不知怎么的显得无比讽刺。草s张了张口愣是没能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但是比起这个，他却忽然想起了更为严重的事情：“凉子桑，你刚才的意思是，你要接受绿王的职位？”

    接受？啊，这个人还不知道……事实上她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其他的王都是在被石板选中之后由自己来判断是否接受要成为王，只有天野凉子不是。天野凉子是莫名其妙成为王的, 没有获得石板的记忆，甚至如果不是草s真人的发现她都不会知道自己是王。

    “不是啊。”得到意料之外的回答，草s不由一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少女接下去的话，“才不是接受呢……我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如果可以的话我才不愿意接受呢……但是，”凉子回过头来对向了草s的眼睛，忽然间散发出的霸气让草s感到了近似王权者的威压，“那个人做得太过分了。我不能放任他不管。”

    这样的话语让草s感到了心凉。

    “回去吧，草s先生。”少女对他露出了笑容，“回去以后，我会好好向你们解释清楚一切的——无论你们接受与否。”

    虽然她在笑，但是感觉快要哭出来了。

    联想起历代绿王最后的结局，草s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

    回到了homra，凉子这才发现这边也有过一番打斗的痕迹。联想到草s他们到达的时间比她晚了很多，凉子下意识的看向店内。

    还好，店内的大部分东西都完好无损，也没有闻到血腥味。松了口气，凉子的目光才终于落在了坐在店内吧台之前，那个坐着散发出巨大压迫感的男人身上。

    必须要说清楚，必须要和这个人说清楚。其他都可以不管，但是凉子却无法忍受让这个人用轻蔑或是不理解的眼神看自己。她大概清楚自己究竟怎么了，她好歹也看过一些所谓的青春校园文，虽然说方式和里面的完全不一样，但凉子没有蠢到代换都不会。

    她喜欢这个男人——喜欢这个名为周防尊的、强大无比的男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的，如果真的要追溯起理由的话可能要一直要到刚见面的时候。之前绫子也许就已经发现她的感情，但是对方一直没有说，凉子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也就没有问。现在想想，绫子大概只是不想在计划中加一个不确定因素罢了。

    绫子的所作所为凉子在内部也都看得一清二楚，她不会去为对方开脱，但是依然会记得对方的好处。她一直在用王的胸襟去原谅、去理解他人，所以她可以毫无顾忌的接受自己王的身份，不用感到任何心理压力。

    天野凉子需要成为王，需要有一个正当的身份去制裁黑王，但是成为王的话，她将无法继续留在homra。

    可是这样的话，她就可以成为和周防尊相同的存在，站在他面前和他并肩走在一起了。

    这样想着，凉子忽然间充满了勇气。她上前站在了尊的面前，眼睛毫不闪避的对上了他金色的瞳孔，深吸一口气开了口：“尊先生……”

    ***

    坦白说出自己的身份，向所有人道歉，然后表达自己会制裁黑王的意愿。

    说完这些，凉子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她等待着被责骂，等待着所有人露出被背叛的表情，等待着被赶出homra。

    但是没有。

    除了很多人惊掉了下巴以外，没有任何事发生。没有一个人斥责她的隐瞒，十束甚至还来安慰她：“凉子之前不愿意告诉我们是正常的，你讨厌成为王不是吗？”

    为什么要这样理解她安慰她呢？这样只会让她变得更加自私更加任性不是吗？就算再讨厌成为王，天野凉子已经是王这个事实也不能改变。按照一般人的思维来看，要成为伙伴尤其是家人，最起码的条件就是不能有所隐瞒吧。

    “对不起。”无法回答十束的话，凉子只能道歉。该怎么告诉这个人自己并不单纯因为“讨厌”而拒绝王的身份，更多的只是想逃避责任呢？

    天野凉子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伪善者而已。

    到现在这个地步，最终需要的只有赤王本人的意见了。十多双眼睛通通看向了尊，见他没发话，不由纷纷替凉子开口。

    “尊。”

    “王。”

    “尊先生！”

    只有凉子没有吭声，她倔强的盯着尊，已经做好了不被接受被赶出去的准备。但是手心里还是忍不住出了汗，紧张感让她甚至无法去思考这个男人会想些什么。

    男人终于张开了口，说出来的话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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