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地往她心口敲下去
翟语冰猛然心痛不能自己,她眸光黯淡地敛起黛眉,一时间竟然寻不到合适的回答。
“我说对了吗?”
“没有!我怎么可能喜欢那个没血没泪的男人。”她的否定从抿紧的樱唇中吐露,然而微红眼眸仍是泄出秘密。
“语冰,你要相信我对你的关心和善意。”翟昊顃伸出兄长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
“坐在这里仔细端详,以一个男人的角度,我想没有哪个男人会不爱你说真的,你比以前更加美丽,更加妩媚倘若我不是你哥哥的身份,大概也难逃你的魅力。”
“二哥。别这么说,我我没你说的这么好。”毕竟是女人,翟语冰听到眼前俊男恳切的称赞,蓦地刷红了双颊。
“有。你绝对有。”翟昊顃严肃正经,一点儿也没开玩笑。“你还没回答我,你喜欢昊禺大哥吗?”“以前他对我不错的时候可能有一点吧!”
几乎是剖开内心的询问令她胆怯慌张,只能含糊不清回答。
“我看那不只是‘不错’,而是‘太好’!以前在家里大哥最疼你了。哪个兄弟敢欺负你,肯定逃不了被他狠狠修理一顿,大哥一直视你若珍宝,那种爱宠绝对超过兄妹之情。”
“这个,我我记得不太清楚,当时年纪太小了”
事实上,翟昊禺曾经投注在自己身上的好,翟语冰早已牢牢刻记在心板上,然而她不想在其他人面前承认。
“好吧,我就言归正传大哥他从不嗜杯中物的。可是,这几天他每天都喝得茫茫然回家,人家罗巧菱是专程从伦敦回来和他培养感情,你也看到那晚他表现那么积极,现在却躲着不见人。”翟昊顃一语道出大哥的古怪处。
“这或许他是得了‘婚前恐惧症’。一个自由惯了的男人在心理上尚难以接受即将失去自由的事实。我知道有很多男生在结婚前都会这样应该不是大问题吧?”
“哦?婚前恐惧症?听来你对男性心理的了解还不少?”翟昊兴味盎然看着她。
“连我自己是男人反而没你了解得透彻呢!”
“没有啦都是看书看来的。”她又心虚了,忙端起咖啡猛喝。
“如果仅仅是婚前恐惧症那也就算了,昨天,我还发现他有另一个奇怪的症状”
“哦?是什么症状?”她胆战心惊得一身冷汗,不知道翟昊顃还要再爆出什么恐怖的消息。
“昨天半夜,大哥又喝醉回家,因为佣人都睡了,只好由我扶他回房,你一定想不到,不醒人事的他竟然一路喃喃念着你的名字还有,爷爷说寿宴那晚,大哥似乎留在你房里过夜“这些应该不算是婚前恐惧症的症状吧?”
匡!
握在指间的骨瓷调羹应声跌落桌角碎裂
翟语冰瞬间刷白了脸,思路停止运转,只不停地闪动疑问:怎么可能?醉酒的他喊出自己的名字?!怎么会呢?天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糟糕摔破了”
失了神的她急忙以葱白修长的手指去捡拾碎片。
“小心,别碰!”
“啊!血”
他才出口阻止,锐利碎屑已划破她幼嫩的指尖,鲜红血珠一滴接着一滴落在桌沿。
翟昊出于医生的直觉反射,一把抓过她的手马上以纸巾止血。
“不行!得到诊所去消毒包扎,你的伤口看起来不小!”他紧张地连忙招来侍者结账。
“没关系吧?按一下血止住就好了。”
翟语冰不认为一点小伤需要这么大惊小敝,不安地抽回被他紧握的手。
“那怎么可以?你看,血一直不停渗出来”翟昊顃态度坚持。“快点,这附近有家诊所是我同学开的,我们现在马上过去。”
“可是,我觉得还好啊,又不是很痛”她不自在地蹙起眉峰,仍然别扭地想从他大掌中抽回自己的手。
“走走走!”翟昊顃本性固执,以他医生的身份在此时更加坚决。“你不要铁齿,外伤通常是可大可小,以我看非要消毒才行!”
翟语冰没他的辄挪,只好乖乖让他拥着、牵着走出饭店大门。
一个是亲弟弟,一个是徒有名义但无血缘的妹妹,当这两个人状似亲昵,十指交握地从五星级饭店里走出来,亲眼目睹一切的翟昊禺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联想才说得通。
他想起母亲生前咬牙切齿的论断这对狐狸精母女分明就是来祸害翟家的!
她们不仅只抢走老的,现在连下一代小的也想法子一并魅惑毁灭
此刻,他不得不信当时精神耗弱的母亲所言不假。
翟昊顃是那种满脑子除了医学还是医学的工作狂,连如此坚定的男人都着她的道,可见她应付男人的功夫多深厚?
撇开她和翟昊顃名义上的兄妹关系不说,翟语冰和自己已有过不寻常的亲昵关系,即使不具两情相悦的基础,她亦不该是这般的轻忽,或是她根本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地打算勾搭另一个男人?!
若非陪着外国客户到五星级饭店checkin而阴错阳差地亲眼目睹这一幕,翟昊禺不敢相信外表贞静纯洁的翟语冰竟然如此寡廉鲜耻?!
她到底知不知道礼义廉耻怎么写啊?
噼里啪啪猛烈炸开的炮火在心底喷射,暴怒的翟昊禺紧握拳头,直愣愣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
千百种揣测想法跑马灯似在脑海旋转,他的思绪完全闭锁,连身后秘书频频叫唤也没听见。
“总裁,晚餐已经订好怀石料理。但客户说想先休息一下,您想先回办公室稍等呢?还是先过去餐厅?”
“取消!”他断然下令。
“啊?取消?”秘书诧异地张大口。“都跟客人约好了耶?总裁,这”“就说临时有急事,改天再请他好了。我看,今天晚上你请饭店帮他安排spa按摩之类的补偿一下,老外都爱这套”
他肃着脸交代道:“从现在开始由我主动连络,天大的事都不要找我!”
话毕,翟昊禺向司机拿了车钥匙准备自行开车离去。
在脑子混乱兼怒火攻心的时候并不适合谈生意,如果没把翟语冰逮到仔细问明白她最终的企图,他绝对不善罢甘休
熟练地操控方向盘,沿着林阴大道寻找他俩的踪迹,他心中盘算若能逮到两个人最好,翟昊这家伙久没教训,八成脑袋不清楚该好好修理一下了!
铃铃
手机铃声倏地大响,翟昊禹烦躁地咒骂道:“猪啊,刚都说不准打了!”
他拿起响不停的手机恨恨地想按掉,只是那闪动的来电显示令他无法下手,就某个程度来说,罗巧菱也算是事业上的伙伴,说是“重大客户”也不过分。
既然是重要客户,当然不能挂人家电话了。“喂,巧菱?”
“昊禺,你到底在忙什么啊?好几天都见不到人,我妈一直想组你谈谈我们的婚事。”
“我确实很忙啊!客户才刚到台北,总不能丢着不管。”
勉强镇住不耐烦的口气,翟昊禺理直气壮反驳道:“你自己也做过生意,应该了解很多状况是无可奈何嘛!”
“可是,我们好多东西都没准备新房啊,珠宝啊,婚纱都没开始弄”
“这不差这几天吧?委屈你再多等等好不好?”
拜托,这时候他哪还有心思想那些无谓的闲事?
“哎那我可不可以自己先去看看,先挑选些合适的,然后等你有空再一起作决定?你知道我个性急,一件事情没做完心里就觉得怪怪的。”
“也好,那就麻烦你了。”他欣然允诺。
谁管她怎么看,怎么挑啊。
结婚这件事对他面言只是手段,自己到底娶的是谁他都可以不在乎了,哪还在乎结婚穿什么或戴什么?
“麻烦是不会”罗巧菱言语间失望难掩。“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去张罗实在很落寞耶”
“那也没办法,我肯定不能放下工作。”
“昊禺,你可不可以请语冰陪我啊?她是你妹妹,应该知道你的品味嘛,而且同样是女孩子逛起来比较有趣。”
“语冰?”他的心猛地一顿,讷讷地词不达意。“她可是,我不知道她方不方便?”
“所以才要你去跟她说啊!”罗巧菱没觉察到他上下震荡的那颗心,理所当然要求。
“好歹你是哥哥,你说的话她敢不听吗?”
“好吧!我跟她说说看。”翟昊禺没多考虑便应允了。
只要罗巧菱不来烦他,随便她想跟谁逛他才无所谓,既然点名要翟语冰陪,那就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