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不想管了来着。
“好啦表姐,你也别说我了。”容皎嘟着嘴朝赵司寒撒娇,“现在事情不成,我得过去和李家姐姐通个气,她就在尽头的那个雅间里等着呢,你这会儿就到处逛逛,一会儿我们再一起回去。”
她一个人出来,她哥哥那么贼,肯定就什么都知道了。
赵司寒无奈,点了点头。
做这样的事情,时间把握很是重要,赵司寒也不敢走远,就往二楼的阳台上去。这家餐厅的阳台顶上撑着一片油纸伞,在略显昏暗的灯光的映衬下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曼曼。”赵司寒还没有跨到阳台上,就听见有人叫她。
“陈姨。”赵司寒有些僵硬,却还是很规矩地问了好。
陈姜华看着赵司寒,其实内心也并不是很平静。眼前的人,和她妈妈一样越长越美,却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这是她儿子念念不忘的人。
“枫南也在这儿,你们要不要见见?”
赵司寒和陈枫南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自上次因着赵司宴临时有事,他去接机,并送她回家之后。陈姜华向来不愿意她和陈枫南接触太多,现在会这样问她,倒是让她有些惊讶。
“还是……”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陈枫南却已经出现在了视线里。
“曼曼。”他的声音一贯温柔,叫她的名字的时候却会有一种缱绻的感觉。
“你们聊。”陈姜华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将空间留给了两个年轻人。只是这样的行为,委实让赵司寒有些不明白。
“陈姨这是……怎么了?”赵司寒有些迟疑,问道。
“没事。”陈枫南冲赵司寒笑笑,“要去阳台坐坐吗?”
陈枫南低头看着几日不见的女孩,眼中的情意毫不掩饰。赵司寒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侧头看着走廊上的走马灯。此时灯上正转过的图像是一个女子望着窗外雨幕的情景,图像的右上角题了一首词“风淅淅,雨织织。难怪春愁细细添。记不分明疑是梦,梦来还隔一重帘。”
陈枫南也发现了她走神,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这阙词倒是有些意思,特别是最后两句。”
“是有些意思。”赵司寒应和道。
看着赵司寒对这盏走马灯产生了莫大的兴趣,陈枫南也就不提去阳台上坐坐的事情了。两个人就在走廊上看灯。不用说话,倒是让赵司寒觉得稍微自在了些。
“你不用这么紧张。”陈枫南转头看赵司寒的侧脸,她的唇抿着,看起来侧脸的线条有些紧绷,“我不会强迫你什么的。”
赵司寒轻轻一笑:“我知道你不会。”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在心底里松了一口气。
她和陈枫南打小相识,一起长大。小时候她也爱黏着他,大人们从来爱开玩笑,总是逮着她,问她说这么爱做陈枫南的小尾巴,那以后是不是要做他的小媳妇。年纪小的时候她懵懵懂懂,也会开心地说是啊。
只是她知道,每一次她这么说,陈姜华都会很沉默,神情很是僵硬。
后来等她稍微长大了一些,懂得更多了一些,她就明白了,陈姜华的那种沉默代表了什么,所以她就会很刻意的和陈枫南保持距离。因为她知道,他的妈妈不喜欢她,不喜欢他们两个有过多的接触。他们俩能做的就是相识很多年,但是联系并不多的旧友。
赵司寒虽然从小就没心没肺,长到这么大,她唯一比司宴强的,大概就是察觉人心这一点了。
陈枫南对她的情意,她明白,也幸好,他从来不会轻易将一些话说出口。有些事情,一旦说出口了,可能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你要是喜欢走马灯,我送你一盏?”赵司寒的视线像是黏在了那盏灯上,陈枫南有些挫败。
赵司寒回头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有些意思,但我并不想拥有,就这样看看,挺好的。”
陈枫南晓得她话中有话,却下意识忽略。他和他不一样,很多东西,远着看固然很好很美,可是他却更喜欢将所有东西都握在手中,特别是在,已经没有障碍的情况下。
何况,对感情,他做不到洒脱的。所幸,她现在身边也没有其他的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