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乌镇是一定要来关帝庙和文昌阁的。”容皎翻着地图,说的头头是道,“文昌阁代表文,关帝庙代表武,一文一武,挨得这么近,就是方便朝拜啊。像宝宝这样的读书人还是应该去文昌阁看看,你们这些……就去关帝庙吧。”容皎看了看身后的人,硬生生地咽下了“莽夫”这两个字。
容皓向来标榜自己是社会主义的好青年,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朝着自己的妹妹翻了个白眼,换来了容皎一个鬼脸。
赵司寒看着这对兄妹,忍不住笑了笑,她走过去,拍了拍容皎的肩膀:“阿皎,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多拜拜关帝。”
赵司寒说着走了过去,合掌朝着关帝像拜了拜,“关公在民间被称为武财神,看你这个样子,阿皓八成是不愿意养你的,你还是学我,多拜拜财神,自力更生吧。”
“表姐……”容皎想起自己刚刚对哥哥的大不敬,瞬间悲从中来,虽然她和表姐都是社会主义的好少女,但是为社会做贡献的主要途径是通过消费来拉动GDP,她表姐不仅有表哥愿意养,还有她男神在那里等着,可是她哥要是真的不愿意养她,她就再也不能愉快地为建设社会主义而奋斗了,>
逛完了西栅时间还早,于是容皎就提议先去行馆里坐会儿。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要设酒吧一条街了。”回行馆刚好要经过酒吧街,容皎看着灯红酒绿的店铺,突然感慨道,“因为逛完了景点,真的很想和杯啤酒,然后舒舒服服地打个咯。”
“那还不容易。”容皓看着自己妹妹没有出息地眼巴巴地看着前不久被她嫌弃过的酒吧的样子,说道,“行馆里有的是啤酒。”
于是一行人瞬间找到了接下来的活动项目。
坐在行馆别墅的院子里,看看天空,听听蛙鸣,喝喝啤酒,倒也真是惬意的事情。
惬意到了最后,就是容皎和赵司寒都醉倒了。赵司寒原本酒力倒是还可以,只是容皎发现了清酒的口味偏甜,倒是比起啤酒更好喝一些,硬拉着赵司寒陪她一起喝清酒。
“真是胡闹。”赵司宴看着已经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冷静,其实已经神志模糊的赵司寒,有些无奈地对唐恪说,“阿皎拉着她喝就喝,也不想想清酒后劲多大。”
唐恪伸手给赵司寒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笑着说,“没事的。”反正他总是会照顾她的。
“曼曼喝醉了,就让她睡在这边吧。”陈枫南看了看赵司寒,又看了看唐恪,提议道。
唐恪闻言抬头看了陈枫南一眼,对视了片刻之后,他撇开目光,看着除了脸颊有些红,完全看不出醉态的赵司寒,笑着说,“曼曼怕是更想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容皎的身形和赵司寒相差得有些多,让她穿容皎的衣服也并不合适,最好的选择,还是回到东栅的民宿去。
唐恪将赵司寒披散着的长发拨开,随意扎了个马尾,想让她更舒服些。赵司寒好像感觉到了唐恪的手比她的脸颊温度更低,一个劲地往他的手那边蹭,和主子平时撒娇时一模一样。
陈枫南忽然觉得心里酸涩无比,他看向赵司宴。
他是这里最有资格决定赵司寒去处的人。
赵司宴沉默了会,看向唐恪,说道,“我送你们过去。曼曼喝醉了也乖得很,走路会踉跄些,自己洗脸洗澡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这倒是大实话,赵司寒几乎每次醉酒都有赵司宴陪着,她喝醉的时候,自理能力还是很好的。
既然赵司宴都这么说了,陈枫南自然没有再阻止的道理。于是眼睁睁地看着赵司宴扶着赵司寒到了唐恪背上。原本该由司宴来背她的,只是今天他也喝了不少酒,倒是唐恪一直坐着喝水。赵司寒趴在唐恪的背上,她的脸离他的很近,她还笑着往他脸上蹭了蹭。
陈枫南就站在门口,看着三个人越走越远,好似那个他从小看护到大的姑娘也就这样越来越远,直到完完全全走出他的生活。他还能记得那天在踏歌归遇见赵司寒时的欣喜,他知道母亲因为上一辈的一些恩怨向来不太喜欢曼赵司寒,可是那时,他的母亲松口了,答应接受她。
他想,他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刻,大约就是那时,曾以为能娶她为妻。他甚至想过以后,等他们都老去,他可以和小辈们说说以前,说说他们从小到老的故事。
不过,这也就是想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