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时不时传来粉丝的尖叫。也许是快乐的气氛会传染,方岚微微勾起了嘴角,像是被台上欢快的唱跳吸引住了。
詹台坐在她身边,却不知为何觉得十分不对劲。
他下午见方岚的时候,看到她光着大腿心中不舒坦,便说出要她小心“八月风凉”这样的荒唐话。
盛夏的厦门,八月如何能风凉?
可是此时吹在他身上的风,却的的确确凉得彻骨。
不仅仅是凉,一股又一股四面八方吹来的阴风,从椅背之后,从座椅下方,从头顶从脚下,一丝一缕地往他的身上钻。
像雨丝一般,沿着血管往他骨缝里渗去。
詹台大骇,可那风除了冷之外,有没有其他奇怪的地方。
他额上冒出薄薄一层冷汗,却还是咬牙忍耐。
那一阵阵莫名其妙的阴风像是扰乱了他的视线,眼睛也像是出了毛病,分明向前方望去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身侧像是有一团黑影,等詹台收回目光再看的时候,却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空荡荡的看台上,好像四面八方都有一团团黑色的阴影,隐藏在看台的座椅下方,时不时伺机出动窥探他。
詹台越是心里着急想知道那一团团的黑影究竟是何物,越是眼神飘忽不定四周望去,就越是觉得眼角余光扫见的黑影越来越多,像黑色的一团烟雾,又像是黑色的杂草。
又像是一团头发。
詹台呼吸一窒,心头发紧。像他和方岚在张家界遇见小狐狸精的时候,她手里抱着的那团莫名其妙的头发。
他伸手攥住了桃木短剑贴在掌心,想找个机会冲那团黑色的头发扔出去,可每每特意去看那团头发,它却像凭空消失一般再也不见。
等詹台不再刻意找它,它却又出现在他眼角的余光里。
像在戏耍他一般。
詹台勃然大怒,刚想站起身子,却发现四肢和身体像是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又一团黑影出现在他的胸口,詹台惊恐地低头,却发现那团黑影此时并不再像头发了,反倒像一只圆滚滚的小葫芦。
“这是怎么回事?”詹台一头雾水。
下一秒钟,那团黑影又变了个样子,将他的肚皮当作投影仪一样,在他前胸印出另外一个黑影形状。
詹台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次的形状像口鼎。
下一秒钟,又变成了一只秀气的小碗形状。
詹台明白了。这些变幻中的黑影,是在不断变化成他自己的法器的模样。严格说起来,是他幼年时曾经目睹过的,师父害人性命夺来的那几只法器。
是他手里,背了人命血债的见证。
卫帅在台上跳得很是尽力,方岚的注意力好像完全被吸引了去,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的舞台。
歌曲已经接近尾声,很快就要散场。她轻轻吁出一口气,这才回过神来。
一转过头,却发现詹台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神甚至热切得有些吓人。
“怎么了?”方岚问。
詹台摇头,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我心虚。只敢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