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詹台和方岚的签注到期, 还有四十八个小时,签注到期之前他们不得不出关离开香港。
从九铁火车站落车过天桥,穿过一条窄窄的矮巷, 再给土地公上一炷香, 沿着红荔道往前,穿过万国殡仪馆的侧后门。
詹台抬头看了一眼白色的巨大的殡仪馆,和殡仪馆上方飘出的渺渺黑烟, 想起临出发前和狗仔阿sam之间的对话。
詹台问阿sam:“维多利亚公园里有间男厕, 一直有些鬼故事的传言,你知不知道那个地方是不是真的曾经发生过凶杀案?受害人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
阿sam很是吃惊:“那一单案子已有接近四十年, 知道的人早已作古,就连凶手前几年都死在了狱中。他死亡的那篇报道我还曾经看过。你明明来查碧芝的案子,怎么与那单案子又有关系?”
詹台眉毛一扬:“这样说来,还真的有这件案子?十四五岁的女孩子被奸杀, 死在维多利亚公园的厕所里?我问你,当年警方是如何查案的?有没有曾经请过巫师神婆之类?我知道你在各行都有内线,已经是四十年前的案子,凶手都死了,让你问问内情,并不过分吧?”
阿sam有些犹豫:“你听讲过那个镜子的鬼故事?…报纸为了冲销量,什么料都肯编出来写的啦。那面镜子, 我入行之后也去看过,并不是铜镜。”
“这案子最终得破,我的确知道些内情。但是和鬼神巫蛊无关, 更和镜子没有关系。是因为当初曾有目击证人,被警方保护起来了。”阿sam说。
方岚皱起眉毛:“既然有证人,为何官方从未提及?为何要特地保护起来,甚至连凶手被判终身□□之后仍讳莫如深?这个证人难道有什么问题吗?莫非是一同行凶的污点证人?”
污点证人,逃脱法律制裁却难逃心魔这关。出于恐惧,倒很有可能在墙上画下血钟镇魇亡魂。
阿sam却摇摇头,否认道:“不,并不是一同行凶的污点证人。而是一位卖豆腐花的阿嫂,晚上收工抄近路,从维多利亚公园经过,却见到凶手拽住受害的小女孩,往厕所方向拖去。”
“阿嫂当时惊疑不定,既不知道是男女朋友,也不知道是不是家人教训逃家的小女孩,心里也未尝没有怀疑过是不是歹人非礼小女孩,但是不知是胆小,还是自私,终究还是咽下声气,没再出声。”
“听说后来肯出庭作证,还提了很多要求。”
阿sam皱起眉头,仔细回忆一番,转头对詹台说:“你有去过出事的那间男厕所吗?可能是出于愧疚,也可能出于后怕,豆腐阿嫂对出事的地方尤为恐惧,一定要求香港警方找来风水大师作法,将受害女仔的亡魂安渡,还要将厕所修葺成棺材模样,好供受害的女孩安睡其中。”
阿sam想来也觉得这事反常,琢磨了一下解释道:“四十年前,大家好讲究这些的。她当晚没有能救到人,内心愧疚也有的。没帮到活人,就帮死人做些事,减轻些负疚感。”
事有反常必有妖。詹台和方岚对视一眼,同时敛了神色:“那位阿嫂,如今可还健在?”
不但健在,还住在红磡宝灵街中。
方岚买入化尸水,正是在红磡宝灵街旁边的一条小巷。
她已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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