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将唇压下。
他的嘴唇火热,她的嘴唇却一片冰凉,毫无温度像是死尸一样。
他温热的鲜血自两人紧紧相依的唇间流进她的口中,她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朝后缩,想从他身下逃开。
他适时地伸出手,压在她的脑后,温暖又湿润的嘴唇轻轻在她冰冷的唇上摩挲,舌尖仿佛温热的泉眼,水蛇一般探入她口中。
詹台闭上了眼睛。
舌尖轻触,粗糙又温柔,像冰与火交融。
被封在口中的绿豆仿佛甜蜜的糖粒,在他们唇齿之间穿梭。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吻。
他吻她,口中腥甜,心底泛起苦涩的涟漪,像春日的梅子,又像放馊了的酒,在绝望的深渊前誓死如归。
他不知他吻了她多久,直到感觉到她在他身下微微地颤抖,这才睁开眼睛。
黑色的雾气消融殆尽,方岚眼中一片清明。
詹台慢慢松开她,手臂却仍托着她的微微颤抖的后背,轻轻问她:“怎么样?好些了吗?”
方岚坐起身,颈后仍是一阵难耐的酸痛:“我怎么了?”
宋书明像是终于得到机会提醒一下他们他还在这里,连忙轻咳一声凑上前,说:“你被鬼上身了。你没感觉吗?”
方岚诧异地皱眉,下意识地伸手摸向后颈:“…我只感觉到像有人轻轻摸我。我还以为是你在叫我。”
她看向宋书明。宋书明连连摆手,一头冷汗:“不是我,我从来没有碰过你。”
詹台转过她的身子,她颈后仍有一抹青白的指痕若隐若现。
“怪我。”詹台说,“怪我没想清楚,失了防范。玉葫芦中灌了水牛血,本是为了借力打力,把碎尸复原,用阴沉木筷试试笔仙。”
“按我的计划,冤魂好不容易有机会发声,必会想法设法告诉我们案件有关的蛛丝马迹,好让我们替她伸冤。毕竟绝大多数情况下,被残忍虐杀的受害人对于杀她的凶手总没有办法释怀,能有机会复仇,绝不会放过。”
詹台停了片刻,继续说:“可我没想到,笔仙请了冤魂来,她不为伸冤,却一心想要附身于你。”
宋书明想到刚才的情形还有些后怕:“刚才如果不是我看到你后背上的指痕,觉得事出有异拦住你,要是真的被你扑过去,还摔趴在地上的詹台就要糟糕了。”
詹台一赧,刚想解释也未必真的那样糟糕。方岚却一把捉住他的手,担忧道:“怎么回事?怎么受伤的左手被拆开了?你怎样?伤口有没有崩开?”
他刚才情急解开左手的绷带,好在没怎么用力,此时只是微微有些痛,应当无碍。
可他却垂下眼睛,绷紧嘴角:“伤口疼得很…刚才担心你…真的很疼…”
她着急地检查他的左臂,宋书明却促狭地盯着他,连连使眼色。
詹台气定神闲,丝毫不理会他。
“前后不过数十秒,这么短的时间,她能精准地附身于你,只能说明一件事。”詹台继续说。
“她是有备而来,目标就是你我。”
“这是一个陷阱。” 詹台说。
作者有话要说:写林宋的吻戏,总共只写了四个字。
等到写台岚,前后铺垫了好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