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台垂眸, 沉吟片刻。正值午饭的烤鸭店内人声鼎沸,他们两个人都沉默下来,方岚才听到沸沸扬扬的人声, 像是成群的蜜蜂嗡嗡作响, 配上闷热的天气和饭店内烤鸭的甜香,竟没由来的一阵反胃。
“你是哪里人?”詹台突如其来问道。
方岚一愣,两人相处这么久, 她以为他早都知道了。现在再一回想, 才仿佛发觉自己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
“南昌啊。我和幼卿在南昌长大。”
她是江西姑娘?
詹台恍惚,他并不知道。他这是第一次知道, 她是江西姑娘。
可是恍惚间又有些恍然大悟的释然。
湘赣两地嗜食辣椒,难怪她吃起辣来毫无压力,比他土生土长的西北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江西靠近湖南,花鼓戏在湘赣两地都很流行, 难怪她在长沙能够轻松上戏台,几天时间就能唱出《刘海砍樵》来。
原来她来自江西,出了名的山清水秀多美女的地方。
“南昌距离三清山距离更近,陆叔叔这样做的动机的确值得怀疑。而且,你猜测的没错,他身上的脓包,确像与阴山血玉有关。”詹台沉声道。
阴山血玉近似咒怨, 碰触过的人都会死于非命,死相极惨仿若血病,浑身黄绿色的脓包, 药石罔顾。
可奇怪的是,陆叔叔如果真的死于阴山血玉,为什么又会是车祸身亡,而且死后许久,尸身上才有脓包的痕迹呢。
詹台心中隐隐约约猜到些端倪,沉默片刻,才说:“那个年代不像现在,试管婴儿人工授精技术成熟也很普及。很多生育上有些障碍的夫妻别无选择的时候,会选择抱养别人家的弃婴。”
方岚点头,她也是这样猜测的。
“陆叔叔夫妻两人和阴山血玉应该并没有直接的关联。但是他们对待三清山的奇怪态度,倒很有可能说明他们收养的孩子,幼卿,很有可能来自于三清山一带。”
“同省同源,距离南昌不远,何况是道教名山,佛道寺院自来都是农村弃婴常常出现的地方。”詹台猜测道,“如果幼卿真的收养于三清山上的道观,我作为亲生父母,自然是不愿意他前往的。万一,碰上有心相认的亲生父母怎么办?”
方岚眼中有不加掩饰的犹豫:“不瞒你说,我也是这样猜测的。知道这件事之后,我也曾亲自前往三清山一带探访,可是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二十多年前有人在道观前面留下过弃婴。”
詹台站起身,有些浮躁地说:“那是因为你探访的方向只对了一半。”
“幼卿如果不是弃婴,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他没有被弃在道观门口,恰恰相反,他出生在道观里面。”
“阴山十方,阴山十方,陆幼卿的亲生母亲,就来自于阴山十方。”詹台斩钉截铁地说,语速突然之间快了许多,“阴山十方因为血玉的咒怨接近灭门绝派。血玉咒怨,碰过血玉的人都会死于非命。”
“可如果一个被诅咒的人,腹中有了孩子呢?她虽然被血玉诅咒,不得不死,可是她腹中的胎儿无辜,并没有受到血玉诅咒啊。”
“那试问,血玉的咒怨对于一个怀有孩子的女子来讲,她是死,还是不死呢?”詹台越说越激动。
“二十多年前,阴山血玉最后出现在豫西蔡胡村。阴山十方最后的传人曾在豫西出现,相传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刚刚嫁作人妇,在全家被灭门之后手执血玉,消失在山林深处。”
“所有人都以为她碰触了血玉,被咒怨所害必死无疑。可是,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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