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汀本来只想告诉轩邈自己如何会知道那些情况的,却无意间看见了他一丝不挂。那是极其健美,极具阳刚之气的身体。
然而那确是一具恐怖的身体,是的,完全用恐怖来形容。那阳刚的身体上刻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纵横交错,就像一条条狰狞的毒蛇扭曲的贴伏在这具原本完美的身体,身上未干的水珠顺着他身上蜿蜒如丘的皮肤经历了几道槛后才滴落在地上,烧伤、刀疤、枪痕、腐烂坏死的肌肉、焦黑毒残的皮肤,这些狰狞的伤口另人恶心置呕,如果不是那颗完整的头颅,很容易让人与恐怖至极的残尸联系
这些都是从死亡边缘走过,所留下的印记啊!每一处仿佛都能致命的伤痕却如此密集的出现在他身体各个重要位置,有些伤口甚至重叠在一起,黑色的血疤扭结在一起,让他的皮肉都有些扭曲。在他心脏处,有个凝结成血块的裂痕极其醒目,好象曾经被人切开来,夺走了心脏一样
这是一具怎样的身体,那些圆形深陷到肉里的枪眼贯穿了他的前胸,从后骨射出;那些险些蔓延到他下身的焦烂的肉,恶心的另人不敢直视,那些几乎要切进骨头里的血疤,像挂满全身条藤,密密麻麻的交错在一起
可就是这样一具已经不能用身体来形容的躯壳却价值连城,甚至超过一个小国家的一年收入。如果他死了或许是一种解脱,但是他活着一直活到现在,其中所经历的生死挣扎与精神酷历折磨是难以想象的,他就像狂风之中的草芥,在这种飘摇中生存下来
冰汀浑身有些颤抖,刚刚听过叶青敏的描述,她的心已经融化了,然而真正看到那些血的痕迹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滚落了下来。她清晰的记得童年的李轩邈,即使被家族安排了再多的学习课程,一身疲惫后依然会为睡不着的自己讲故事,在父母都没有留心照顾自己的情况下,他仍会来好心安慰。而当自己开心的与小朋友在玩耍的时候,他却总是被几个老师关在屋子里,渴望的看着窗外。
到了国外,每当自己在夜里想家的时候,就打电话回去,那时候总是疲倦了一天的哥哥接的电话,他用那仅一点睡眠时间都在来安慰自己这个任性的妹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冰汀哽咽的顿坐在地上痛哭起来,从小到大她总是这么任性的为难哥哥,从来没有为他考虑过,总玩劣的顺着自己性子去说去做。叶青敏总是告诫她不能在深夜给哥哥打电话,哥哥很累,可是,她依然我行我素,只为了排除自己内心的无聊与空虚
李轩邈神色依旧的取了一件宽大的睡衣将自己这具恶心的身体包裹起来,但由于身体未干,衣服贴在他身上,依然可以看见那些凸起的疤痕,另人有种说不出的惊恐
他拿了一条干的毛巾,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拿起那张三年前的照片,深深看了眼后,轻轻的取出那张薄薄的相片,将它揉成团,道:“这应该是最后一张我以前的照片,看来也不该保留。”
“哥,冰汀又做错事了”在也抑制不住那失控的情绪,她抱着头痛哭着。往日与今日的巨大反差让她在也生不起恨意,只有那股深深的情意,只想弥补自己的这种刁蛮与任性。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她只能这样无用的哭泣着,说出这一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的道歉。
李轩邈缓缓向她走去,猛然间记忆里那若隐若现的身影变得清晰,这个一直被自己遗忘的女孩原来是她,妹妹李冰汀。他蹲下身子,将这个哭泣的女孩抱在怀里,眼角滑过一滴泪水,柔声的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或许遭受多次心灵刺激的冰汀真的累了,在这安宁祥和的怀抱中不知不觉的睡去。
抱着这个倾世容颜的女孩,李轩邈不仅浮起了一个笑容,有点苦涩也有点欣慰,他轻轻的将她放在自己床铺上,在她红润的唇上轻轻一点,悄悄的退出了房间。
一个人坐在若大的客厅中,静静的看着自己那粗糙的大手。一种难以言语的苦楚又塞进了他五脏六腑,另他痛苦难耐,随着记忆的觉醒,越来越多的牵挂,越来越多让他无法割舍的情意四年后,自己真的能坦然的面对死亡吗?
楼上,站在栏杆上的叶青敏望着颓然坐在客厅那的儿子,心中同样不是滋味,她知道他很苦,有很多的苦要说,可是,究竟要找谁说,谁能承受得了他的那些伤痛
叶青敏越想越愁,眼睛已经有些模糊了,她强作精神,拭去了泪水,缓缓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