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盼与刘协既要互惠互利, 刘协要做什么都只听曹盼安排。
随后曹盼让曹永和魏止护送刘协往武陵去, 曹盼的计策向来都是直接粗暴的。
刘备不是说刘协被她所杀,他为汉室而以自立为帝, 好啊, 曹盼就让刘协站在刘备的面前, 让刘备自己亲眼看看,刘协是生是死。
如此,她也想看看, 刘备能无耻到什么地步。
对此,刘协只问了曹盼一句, 曹盼想不想要他死了?
“山阳公放心, 你活着能帮朕压制刘备, 你就算想死,朕如今也舍不得让你死。所以, 朕自己不会杀你,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杀你。这样的答案, 山阳公还有什么问题?”曹盼如此坦言, 没有半句的虚伪之词, 恰恰又是最让刘协放心的。
什么你是汉帝, 你将大位禅让于我, 于我有大恩那样的虚伪的话,刘协是一句都不相信,倒是曹盼这般道破利字,刘协是相信, 曹盼不想让他死,他也就更能安心了。
故,刘备称帝而以御驾征江东之际,曹盼将刘协送到了前线来,甚至,送到了江东与刘备对战的战场。
是啊,孙权,孙权等江东人士面对亲自而来的刘协,无人不在心中惊叹,对于当年孙权不过叫曹盼拿住了一句愿奉天子而南下,甚至差点把江东都给赔上,若非周瑜火烧赤壁,结局如何尚未可知。
再次见到了刘协,对于当年没有亲自经历赤壁之战的如今吕蒙、陆逊等人,那心里是直犯嘀咕。
而孙权更是颤颤地道:“曹盼用人,果真是用到了极致。孤不明白,刘协,汉帝,为什么就那么心甘情愿的一而再,再而三地为曹盼所用,甚至敢到江东来。”
孙权是真的想不明白啊,早年的刘协,被曹操奉天子而令诸侯,一开始的刘协,是真的对曹操恨之入骨的,若不然也不会有衣带诏之事。
后来,似乎就是从赤壁之战之后,刘协对曹操的态度,对曹盼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完完全全的成为了曹操和曹盼手中的棋子,让做什么,不做什么,再无二话。
“大王,山阳公至此,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二?”吕蒙突然给出了一个主意,孙权冷冷一笑,拿出曹盼让人给的密信,“你们看看,看看再说!”
吕蒙上前将信接过一阅,看完了嘴角止不住地抽搐,唤了一声大王。
“我们打的主意,曹盼早在把人送过来之前就已经想到了。借山阳公为孤退刘备,杀刘备,孤要做的就是护住山阳公,别起什么不该有的念头,若是山阳公在江东有半点差池,她便要与刘备一道兴兵江东。借山阳公能重创刘备,甚至不废吹灰之力,若是动了山阳公,我们不仅要面对刘备的兵马进犯,更是天下人的指责,曹盼的发兵。你说,还要杀山阳公吗?”
孙权将结果告诉吕蒙与陆逊,让他们决择,如何决择才是对江东最有利,他们都不傻,如何能不知。
“孤是真不明白,曹盼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就那么相信刘协不会倒戈,不会突然向着刘备?而是会一心一意的对她这个逼得刘协当不成皇帝的人?”孙权是想破脑袋了都想不明白,曹盼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想着把刘协再次用起来。
吕蒙这个只想杀刘协的人,当然也猜不透曹盼打的主意。
倒是陆逊道:“或许,比起曹盼来,山阳公更恨刘备。昔日的刘备,那是一心匡复汉室,以铲除汉贼为己任。刘备以山阳公被曹盼所杀,为复汉室而以自立为帝,这样的理由谁都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山阳公不傻,被人一点拔也会明白的。”
“明白了,不甘刘备踩着他上位,曹盼又愿意帮他出一口恶气,他又为什么不借此教训教训刘备?”陆逊分析着刘协与曹盼的心思。
孙权听着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如此说来,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陆逊道:“大王,曹盼此人,太懂人心了。”
因为懂,所以哪怕谁都知道她不怀好意,另有所图,但是这些人一个个都愿意成为她手中的棋子,他们如今不正是如此?
“这样的人,我们能斗得赢她吗?”孙权冒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吕蒙忙道:“大王多虑了,曹盼再厉害,若以强攻,江东无畏,岂会斗不过她。”
孙权也不过是一时没了主意,听到吕蒙之言,也一下子恢复了信心,“孤,一时魔障了。”
“既然曹盼要将山阳公用到极致,咱们也借此势,乱刘备之军心,一股作气,将刘备重创。刘备没有能力与我们为患了,将来曹盼想要征我们江东,我们也能与之一战到底。”孙权这样分析着,吕蒙跟陆逊都是同意的。
而此时的刘备大军,刘备直接是在贵阳称帝,诏告天下,眼下蜀地皆知他已称帝,确实也令军心大振了。法正却在此时病逝,刘备心下悲痛失此良臣。但是随着曹盼送刘协入江东的消息传来,随其出征的白眉马良与刘备提醒道:“陛下,来者不善呐。”
刘备却是无畏地道:“那是自然,可朕又何畏。”
马良听着一顿,刘备道:“朕以为陛下已为曹盼所杀,故而自立登基,改以国号。陛下既然活着,为何要将汉室江山供手让与曹贼,更是一个女贼。”
这样的一秋质问的话出,马良精神一震,刘备道:“汉室子族,只有站着死的,没有跪着活的。”
法正明白了,纵然刘协来指责刘备,可是刘备早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法。纵以刘协被曹盼所杀而登基,刘备是踩着刘协上的位又如何?
刘备已经成为了新的汉帝,甚至握尽了益州之地,刘协哪怕活着,他除了骂刘备几句虚伪,刘备认下虚伪,而言之为汉室,愿意背负这一虚伪的骂名,那又如何?
“陛下心有丘壑,臣放心了。”马良只怕刘备死撑着要先时戴的仁义面具,既然刘备不介意摘下这仁义的面前,学那刘邦面对项羽意烹其父而道一句,“吾翁即若翁,必欲烹而翁,则幸分我一杯羹。”这样的做法,这一局,刘备不会输。
如此,第二日,刘协立于江东的战船上,与刘备叫唤道:“刘备逆臣,你给我出来!”
刘备也不藏着掖着,应着刘协的叫唤而出,满是惊讶的看着刘协,“你还活着?”
这一句问,秦无立刻觉得不妥,刘备已不唤刘协为陛下,而是直接问了这一句你还活着。
“托你的福,没死,你看到我,很意外?”刘协却没有察觉这其中有什么不妥的,而是直问了刘备这一句,显露他对于刘备的不悦。
刘备却直接唾了一句,直接把两方的人都给震住了。
“你怎么还有脸活着?汉室几百年的基业,你活着却将汉室祖宗的基业双手送到了曹盼的手里,曹盼是谁,她是贼,比曹操更可恶的贼,心心念念的就是汉室的基业,你不思与之对抗,竟然还亲自将江山送到她的手里,你怎么还有脸活着?”刘备先唾了一口接着又是这番义正严辞地质问,直接把刘协给问愣了。
秦无一看果然刘备不是省油的灯,站在刘协的背后,与之轻声道:“山阳公问之,我为何没脸活着,没脸的该是你?枉你常以匡复汉室,诛杀汉臣诛之,曹操与曹盼若是贼,你也一样。刘氏子弟自立为王,便不算为贼了吗?”
那么直接叫唤曹操与曹盼的名字,刘协差点都要回头问秦无一句了,你真是曹盼的人?
但是,事有轻重缓急,刘协照着秦无的话质问于刘备,马良在刘备的身后道:“曹盼手下之秦无,果然是文武双全。”
一眼就看到了刘协身侧的秦无,毕竟一身红衣,也就只有秦无而已。
刘备冷笑地回道:“依你所言,曹操与曹盼是贼,朕亦是贼。朕也认了一个贼,与其叫曹盼窃了汉室的江山,朕更愿意以汉贼而守住大汉的江山。”
“阁下既然已经认了自己是贼,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都是贼,只看谁更胜一筹,往后,阁下也没什么资格再指责我家陛下是贼。都是贼了,也没有必要再道其他。”秦无要的就是刘备自己把自己的皮扒下来,这也同样是曹盼想要达到的目的。
既然都成了贼了,没有谁比谁更高尚,曹盼也不怕跟刘备一争高下。
“山阳公,我们回吧。”秦无护着刘协就要回内,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刘协的作用已经用到了极致,自然是不需要再留下来了。
“能不能杀了刘备?”刘协这么问了一句,这是他此来的目的啊!
秦无道:“山阳公放心,此事吴王会帮山阳公做到的。”
如今最想让刘备的死的人是孙权呐,有孙权在前面顶着,他们都不用着急。
刘协顿了顿,还是听话地跟着秦无进了船舱,而孙权的兵马也开始与刘备打了起来,秦无没有多说,护着刘协迅速地离开了江东之地,他们要做的已经做完了,余下的就让刘备与孙权斗起来了。
这一战由刘备所挑起,一打起来之后,决定权却已经完全不在刘备的手中。
刘备于此战中倾尽了全部的兵力,共计有五万之数,长途跋涉,来势汹汹。陆逊为江东之主将,以逸待劳,以拖字诀而耗损刘备之兵力,这一仗打了整整一年。
魏昭宁二年,汉章武二年,终于叫陆逊等到了机会,于夷陵之地放弃了水陆两军夹击,倾以全部的兵力进攻刘备的兵力,先于火势借顺风而火烧刘备大军,再切断刘备的退路,步步紧逼,摆明了要取刘备的性命。
刘备军大败,赵云为掩护刘备而被重伤,幸得诸葛亮妙手回春救回了赵云的性命,而刘备也在诸多将军拼死相救之下,以烧毁所有军备而逃入了白帝城,捡回了一条命。
此战刘备损失惨重,倾尽了蜀地的所有兵力,却是这样的结局。悔不听诸葛亮的话,方有如此之下场,却已无力回天。
诸葛亮与赵云刮去身上的伤脓,赵云从头到尾连吭都不有吭一声,最后,诸葛亮为他包好了伤口,与赵云道:“子龙放心,你的伤不会有事,等好了,你又将会成为英勇的大将军。”
“军师又救了我一回。”赵云自这次醒来之后,沉默了许多,尤其是面对诸葛亮的时候。
“我在重伤的时候,好像看到了关二哥和翼德。”赵云突然提起了关羽和张飞,诸葛亮一怔而没有说。
“军师知道吗?原本我是不必重伤的,是有人射了我一箭,将我从马上射了下来,还有人,跟我说了一句话,叫我心神受损,我才会伤重至此。”赵云继续地说来,诸葛亮很是怪异。
“谁人竟然暗箭杀子龙?又是一句什么话,叫子龙心神受损?”诸葛亮还是顺着赵云问出了一句。
赵云道:“是魏帝派来的人,伺机杀我。而那人,只与我说了一句,关云长与张翼德已经死了,该到我了。”
听到魏帝二字,诸葛亮抿住了唇,赵云道:“军师一定很奇怪,为什么魏帝杀我还要提起关二哥跟翼德?”
“是!”诸葛亮确实是奇怪,像曹盼纵要杀人,杀赵云也罢,关羽也罢,两方对阵,杀便杀了,可是,曹盼却要在杀赵云的时候提到关羽跟张飞,这之间有什么关联?
赵云看着诸葛亮,双唇只觉得重若千斤,可是,这件事瞒得太久了,久得让赵云每每面对诸葛亮的真心相待,一次又一次的救他的命,都让赵云羞愧欲死。
这一次,曹盼派人摸进来要取他的性命,证明曹盼依然记得当年的仇,关羽张飞死了,如今该到他了。
“因为,我与关二哥还有翼德做了同一件事。魏帝,是在报仇,也是提醒我,我当初做了什么。”赵云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此一言,诸葛亮明白,困扰他多年的问题,今日要叫赵云解开了。
“当日,我与关二哥还有翼德随陛下到南阳见到军师,也是那日,我们见到了魏帝,后来,军师请我们离开,翼德在半路寻了借口回去,听到了军师与魏帝说的话,知道了魏帝的身份,曹操之女。那夜,翼德提议,为了让军师归附陛下,我们三人,截杀曹娘子。”
诸葛亮惊得睁大了眼睛,赵云道:“也是天助我们,那夜大雨,曹娘子被军师赶了门外,雷声阵阵,雨一夜不歇。我们到的时候,曹娘子已经病了,我们以三对一,翼德砍了曹娘子一刀,若非曹娘子身边的侍女拼死相阻,叫曹娘子寻了机会逃了,那一夜,曹娘子已经死了。”
诸葛亮失了往日的所有镇定,所有的。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赵云,“你之所言,可有半分虚假?”
“无!”赵云既然说了,半句也不曾瞒着诸葛亮,“为了怕曹娘子还有她的侍女再返茅屋,我们三人轮流守在茅屋外面,曹娘子想与你求救亦无望。”
“翼德那一刀砍得极深,我们都以为,只要她没办法回去找你,她便熬不过,必死无疑,没想到,没想到……后来翼德被她砍了一只胳膊,射瞎了一只眼睛,都是对翼德的报复。”赵云平静地将事情全盘托出。
“军师多年待云如何,云比谁都清楚,今日与军师道破此事,云任军师处置。”赵云说着跪在诸葛亮的面前,一副任他处置的模样。
诸葛亮脸色发白,他捂过心口,想像着曹盼在茅屋外面等着他,大雨磅礡,被人围攻,求救无门,她是何等的心境?静姝,静姝当时是进来与他求救的,可他没有出去,没有。
“喷!”诸葛亮喷出一口血,心口痛得抽搐,昏死了过去,赵云大惊,“军师!”
“来人,快来人,请大夫,快!”赵云急忙地下榻要扶起诸葛亮,不忘叫唤着大夫快来,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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