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去年，初中同学彬在民间文化网写了一首十年说的是初中同班同学。看了我的内心久久难以平静，是呀，十年了，过新年的时候，我翻开1995年写的日记，我才记住了初中生活，10年了，说短也短，说长也长，当我看到班级集体文集的时候，我的泪不听使唤地流了下来。像个树叶顺风随河流随尘土飘走。美丽的时光就那么流走。

    记得在2003年冬2个初中同学结婚，我们301班根据班长蔡贵先的调查，全班就他们俩喜结良缘。在当晚的酒席，我对班长说等过了5年，班长为首要办一个同学集合，不为别的，就为了勇和锦堂今晚终于走在一起。那晚我高兴得真的喝得忘了分寸，呕吐了3次，勇是我初中同学最好的哥们，那时有他就有我，锦堂是我一个村同届考上镇中学的，我能不高兴吗？同学们在一起跳呀唱呀，一直玩到很晚，很多人都说朋友还没有同学真，那晚还在学校读书的邓，劳、进军、娟。10年了，留藏在记忆里的情感越来越少了，很多连名字都忘记了，抓着头发，努力去想，却只能记得容貌，名字叫不出来。我并不感觉到伤痛，只感叹时间其实是一个无情杀手，又是一个大蛀虫，正在不痛不痒地细啃着记忆的大楼。我写不来好的文字，更是难以言表内心深处的情感，我修饰不来那月那花那风下的诗篇，我倒退不了10年的脚步；我写不出来10年前的日记。我所做的只能在零碎有限的记忆中积聚成河，流起来；只能学着唱诗班的教会学校的学生，唱出来。每当敞开记忆的窗户，迎面吹来甜蜜的风，散开长发，闭上眼睛，伸开双手，进入10年以来一直追击的梦路中。如果可以，我愿意，如果可以通往旧日的岁月，我愿意贪婪地沉进去，不再起来。

    我随便说一下班上几个同学的事情，2003年冬我在家的时间比较多，常常坐船横渡长江，民船上卖票的就是初中同学高，他还是那么胖，活像个少爷，不过衣服倒是没16岁那时候漂亮整洁，皮肤也黑了点，没以前那么爱说话了，说实话，当年，最牛最有资格混日子最爱表现自己无赖的就是他，这不全依仗他的家世。他比较早就成家立业了，可是从他的笑容之中不难看出来，他的自卑和脆弱，口袋倒是有很多钱，常常跑到银行存钱。他在同学之中的记忆会伴随时间渐渐隐退。在镇上还经常遇到段，段是班上身体有所欠缺的同学，他在镇上做漆匠，笑容还是那么灿烂，在家翻开当年班级文集，却有他的一篇诗歌，看来，我久久地沉思，大约我记得他这样写的，当初，我很强，后来，我很弱。我就记得这几句，有一次，遇到他，他身边有个姑娘，我说这是谁呀！从他慌张的眼神中，不难看出来他是那么不自信。他做不来梦，也无须去梦。听说梅远嫁了陕西，梅是班级里让很多男同学有种初衷的情感，她多愁善解，从尚文明，待人友善、有很强的集体荣誉感，要是哪个坏小子不怀好意说了些隐约的爱慕话，她便羞涩开来，1998年去过她家一次，那年，她的父亲才刚刚离开人世，我们几个同学不约而同去看望她，她记得我们，记得我的脸。后来，从其他同学那里打听她的消息，才很遗憾从那次就一次都没见过她了，不知道过得还好不好，说实话，大家都很想念梅，梅，你才是最美的姑娘！2004年冬带母亲上镇上，正巧看见了华，华抱着她4岁大的女儿正在玩耍，看着华亲热的样子让人羡慕死了，我玩笑的问她，听说你有点喜欢道，她很平静地说那时候她也喜欢诗歌，而道也是的。想不到华也是爱做梦的女孩子，而今的华不谈理想和抱负了，一家老小平安无事就菩萨保佑了，她还说结婚是一种责任，华成了真正的女人了，和我谈不上一块了；但是我想一直寻找的就是她这样的女人。和彬是近几年才接触得比较多，以前我和他都忙着怎么让这个社会认同自己而忙碌着，那时同学们都说彬在湖北武汉一家报社工作，都在为彬高兴。彬是一个很有抱负执著，心灵很纯的男孩子，但他却很压抑、愁眉不展的。其实我有很多话要和他说的，他很固执也很有头脑，其实，他在骨子里是恨透了这个社会，要不是家庭的问题，他可能是一个很出色的作家，这点我坚信，初三那年我收到初中生阅读编辑部的信，他比我都高兴，他在报刊杂志上发表的文章比我多，可是彬，你别想那么多，也别太痴情了，不要老是对过去念念不忘，你活着，你就要面对未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好吗？

    其实我想说的也不想说的就是敏了，某个夏天我从她家走出来我就没想再见到她，她在我的脑海里整整霸占了6年，其实每年都从道那里打听敏的消息，是否过得还好？我却一直没去找她，只是半年打一次电话，记得在新千年那时候，本来是给家里打电话，却不知道为什么拨通了她的电话，去年道说她结婚了，我却笑了，道说他无法理解我，应该你是很痛苦的，我说不呀，看来自己喜欢的初恋女孩子终于找到完美的归宿，我也感觉到幸福，前几天，道说那天他没见过我笑得那么甜。纵然有千言万语，我也表达不尽我内心的那份深情；10年，当年的同学都各奔东西，很少集会在一起，就是过新年时要是机遇好，还能遇见，能希望能在班长贵先的组织下举行一次班集会，虽然不能说明什么，但至少能看到10年未见同学的面孔。昨天在网上我和北京的朋友聊天，他说他特别怀念读书时的日子，那是多好，天永远是蓝的。我也是的。

    2004年4月25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