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正有这种担心,平才不肯接受自己的帮助。陈雨决定找平详细地谈一谈。
“平姐,你放心,我将你当姐姐看待。我以前也是因为穷而没有机会读书,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轻易放弃。如果你认为欠了我的,等你毕业后再将我还给我好吗?”
平被感动了,不顾家人的强烈反对,她跟着陈雨回到了学校,补交了学费。陈雨说:“平姐,你就安心读书吧,别的事交给我。”
陈雨没有回头,平看不见他眼角流下的泪水
陈雨又没有回家过年。他在哈尔滨四处找活干。冬天建筑工地基本都停工了,他费了很大力才在城郊工地上找到了工作。这是赶施工进度的工地,很少有人愿意在这么冷嘲热讽的天里挣这份辛苦钱。
陈雨做了架子工,在呵卸成冰的北国的冬天爬上高高的空中作业十个手指在冰雪中冻得僵硬,可是他还不能带手套,因为戴手套不好做事。陈雨就这样光着手在寒冬腊月的工地上绞电线,架铁架,每天干下来,手指头全部冻起泡,第二天再上工,冻起水泡的手一挨铁纤子,立刻血流如注,手上的皮脆得就跟纸似的,一层层往下掉。为了省钱,他舍不得吃肉,甚至舍不得买最便宜的毛衣御寒。他不让平再去打工,他说,只要她考出好成绩,他所有的辛苦都没有白白付出。每次,不等平开口,陈雨总是提前将平需要的生活费和学费寄到。每次汇款单的后面,陈雨总忘不了嘱咐:“不要节约,饭要吃饱。别担心我,我很好。”
陈雨不让平来看他,说是怕影响她的学习,其实,他是平看见了自己这样的情景。和他一起打工的工友们都说他傻,辛辛苦苦挣钱给一个毫不相干的人,难道还指望她大学毕业后瞧得上你这个没文化的农民吗?陈雨心里很坦然,他从没想过要平回报什么。
平忍不住偷偷找到建筑工地,在工棚一旁发现了端着饭碗蹲在地上吃饭的陈雨。他的碗里看不见一点油荤,端碗的手指全都冻烂了。陈雨傻傻地还想掩饰,平已经满脸都是眼泪了。
以后的每个周末,平都风雨无阻地来工地,为陈雨洗洗衣服,整理一下床铺。一种微妙的情愫在平的心中悄悄萌芽。
每一次,当陈雨骑着他的那辆破自行车,带着平跑书店,买资料,平就越来越觉得自己对这个“弟弟”多了一份依赖和信任。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平不敢想下去了,自己和陈雨学历差那么远,而且还大他三岁,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走到一起呢?
1997年6月,陈雨干活的建筑工地老板因质量问题携款而逃,陈雨拿不到钱,他急得不得了,因为又到了要给平寄生活费的日子。他只好卖了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手表,准备凑满300元钱给平寄去。就在这时,陈雨接到了“母病速回”的电报,陈雨捏着电报,在哈尔滨的街头焦头烂额地转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先将钱寄给平,回家的路费,他决定再向朋友们借。幸好只是虚惊一场,还没等陈雨启程,母亲已没什么大碍了。
1998年5月,平即将毕业,成绩优秀的她早已被推荐到了承德医药公司上班,哈尔滨有几家医院也来联系要人,可是平却心事重重。如果没有这个南方男孩,自己怎么可能读完大学?
平马上可以工作了,陈雨才放心辞行回家,父母年迈病弱,也该回家侍奉他们了。平欲言又止:“陈雨,你不要走好不好,你留在哈尔滨吧,这两年来,我已经习惯了与你在一起,我希望以后我们都能在一起。”
陈雨依旧是憨憨的一笑:“平姐,我明白你的心事,可是以前我就说过,我帮助你并不是要你报答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觉得欠了我的,等你工作后有条件了,再慢慢还给我,我也要回山里去了。”
平鼓起了勇气告诉他:“我爱上你并不是为了报恩,我是真的喜欢你。”陈雨平静地说:“平姐,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和我的差距太大了,你会有全新的生活和希望,而我,只是一个没什么文化农民。平姐,我会为你祝福。”陈雨毫不犹豫地走了,没有回头,平也没有看见他眼角潸然而下的泪水。
平知道,没有陈雨,她在哪里都不会幸福
陈雨走了,没再留下什么话。他决定从平的生活中消失,两年的患难相依,他何尝没有感情?但是他不能耽误平姐的未来。
平的心里变得空落落的,她骑着陈雨留下的那辆自行车,耳旁总是回响起陈雨那憨憨的笑声。想念他的心也一天天地变得更加强烈。
她将心事告诉了要好的女友,女友说你还是去找他吧!
平鼓足了勇气,来到了荆门沙洋
经过一些时间,他们还是走了一起,回想他们苦,他们打破了世俗观念,终于走到了一起,是真情感动了他们自己,和他们身边的人,让两颗寂寞无助的心永远的合在一起,是爱的力量穿越了他们的心,爱情的种子终于结束了风吹雨打的过程,结出美丽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