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林,二十二岁,在念书。别人知道的她有一个很大气的名字,那是母亲取的。初中时,她偶然的找到了西林这个名字。背着自己和周围的人,奢望在某个范围之外,有另一个身份.
近几天都在胃痛,她已经习惯,此刻痛又来了。于是就关闭一切声响,感觉着疼痛在蔓延,在收紧;它在爬行,它又在蹦跳,直到它渐渐平静,人也变成清醒的平静。胃里面仿佛塞满了木屑。但脑筋是快乐的。咽下大把的五色缤纷药片,整个的人都快乐了。放回药瓶时发现有短信“不知你还记得不,回上海的火车上,我坐在你对面,周远”谁是周远呢,啊是他了,西林很清楚自己这一个月来都有想到他。
那是寒假回来的火车上,哈尔滨到上海的路线。一位母亲站在西林这边的白线上,只是注视着西林对面的男孩,没有很多表情。二十多分钟了,送行的人都决心要比火车站得久。车终于开动,男孩收回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微红。火车过了泰山站,同座位的人在吵着打牌,这样西林和男孩子开始讲话了,然后他们俩包揽了大部分的桌上叫嚷内容。后来不玩了,两个人开始说话。姓名周远——他学生证上写着——读园林规划的,刚考研完,现在到上海实习,顺便找工作,工作读研两手准备,第一次离家。聊到火车马上进上海站了,西林第一次觉得火车是真的提速了。周远拿出一大把彩色铅笔,抽出一支,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放在西林面前。西林也把自己的手机和邮箱告诉他。周远的字太潇洒,而且明显他自己也知道,西林想还是少留点坏印象吧,就还是由周远记下来。两个人一起出了站后,各自有人接,说了再见。周远没打手机。周远也没上网。西林郁闷。还好不是很郁闷。
西林发了条回去,得知,他现在在一家建筑设计公司实习,工作也快找好了。然后约好有空联系。再没有联系。不过现在西林不很介意了,原来以为自己一见钟情,看来也只不过是生活的一种调剂嘛,不过有点酸有点甜,有点揪心。但过去了,也就跟没发生过一样了。西林很有本事让一切过去得没有痕迹。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西林跟路说起这件事。路是中学同学,也是西林少有的几个好朋友之一,在西林大二的秋天成功脱离光棍生涯。西林说,路啊,我给你讲,我回来的车上遇到了一个人,他叫周远,特别好玩,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这事儿好像是我跟自己过不去。路嘻嘻笑着,说报应,你也有今天,好,那小子号码给我,我先审查,不合格的踢出去先。西林说号码丢了,早就没了。
北航的同学短信上讲在他们学校荷花池里发现了女尸,作为回报西林说这里也有个女生被袭击在抢救。同学表示怀疑西林大脑有问题,西林说没有,不信姐妹儿我给你讲个童年的往事,你看合不合逻辑。
西林说的是大二暑假回学校,路送她。晚饭时间西林饱餐,路喝了啤酒。西林很惊讶。路笑得哈哈的,说:“听说你最烦男生喝酒,我可是生生忍了三年。好容易中学毕业了,你也远走高飞了,我这酒量才继续修炼。”路又说“哎,说说你吧,还没男朋友吗,你可别胡弄我。”西林说“江南啊,一转身就撞个美女,我吧,主要是没人追,嗯一直都没人追”路张大了眼睛叫着说:“不是吧,那么没眼光,哎呀,真是的,哎呀真是的”
每次和路聊天,西林都会或多或少地想起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下午,在妈妈背上哭。哭累了,听见妈妈问,为那个男孩子吗?西林说是。妈妈说,也别难过了,你们考不到一块儿去,就算现在在一起了上大学后也难办。还好你听话,你不知道我这心,到现在才放下来。以后你们多联系就行了,还是好朋友,好同学啊。到了大学后,多好的男生都有,或者等到大学毕业,考上研究生,那里男孩子就更优秀了。这对话没跟路讲过,就算是夜里聊天,最容易讲出秘密的时候,也都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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