碴。
沈黎只能自嘲:“自从得罪了蒋教授,就一直在倒霉。先是谈判陷入僵局,我想散散心,大老远的飞去深圳,又被袁朗甩了。回来之后,生病进医院躺了一周。如果再惹您不快,不知道还有什么坏事等着我往里掉”
蒋烨还是不理她,脸色好像有一点缓和,那一丝的笑容却一直噙在嘴角,像是讽刺又仿佛是在笑话她的倒霉。
“还在生气啊?”沈黎疲惫的靠在靠背上,她病刚好,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刚才硬撑着跟蒋烨说话,他也没有反应。
“给您打了电话,也没接。我只好让我哥找您。我不敢和我哥说得罪了您,不然他肯定也要说我”她又轻声细语的半是解释半是哄。
蒋烨还是坐在那,端着新上来的咖啡,眼神冷漠的看她。
沈黎像是被蒋烨的态度逼得没有了办法,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眼圈也红了。她侧过头看窗外,悄悄抹掉脸颊上的眼泪。
无能为力的感觉,一点也不好。袁朗和她分手,那样的决绝,她无能为力,能做的只有在黑暗里用手机照着明,一寸寸的翻着肮脏的路面,甚至沟渠。蒋烨生气,她也无能为力,已经尽可能的去道歉,他却还是没有一丝反应。
“耍了我,还有脸哭?”蒋烨终于出声,却是训斥。
沈黎觉得自己此刻特别的脆弱,喃喃的,说了两个字“我怕”
头靠着玻璃窗,闭上眼睛。她想,如果沈曦还在,一定比她做的好。他自小就被严格要求,读了那么多的书,有那么多好的老师。他十六岁时,除却上学的时间,都是在书房里度过的,即使出去玩,也都是有目的的交际。而自己呢?十六岁的时候,远去异国他乡,苦苦的追着一个男人,为了让他看自己一眼,做遍了所有糟践自己的事情。
从十六到二十六,沈曦一直是在历练,而自己,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的不死不活。如果今天得罪人的是沈曦,不,如果是沈曦,是肯定不会得罪到像蒋烨这样重要的人。
“怕什么?”蒋烨在她耳边问。
她睁开眼睛,才看到他坐在了她的身边。
“我们,算是和解了吗?”她此刻更关心的,是与他的关系。
蒋烨的表情里带着不屑“如果我说和解,你下一句是不是就要问公事?”
她不敢回答,他总是把自己看的那么透彻,所以,在她面前,她的气势总是要比任何时候都要低弱。
“沈黎,不要企图利用我。你用不起”蒋烨后靠,与她拉开距离。
“我...我...”唇抿了又抿,说不出那句我没有利用你,因为她的的确确是在利用蒋烨,缓和关系也为的是打听一些自己无从知道又必须知道的事。
人是分等级的,袁朗与她之间隔着天堑,而她与蒋烨之间,同样隔着鸿沟。
蒋烨回望着沈黎的目光,说“我真的,把你教的太好。明明知道你示弱是为了和我缓解关系,却还是不能拒绝”
沈黎不敢回答,的确,她并非不能坚强冷静,而是前一刻,放纵了自己的情绪。蒋烨说过,眼泪,既可以舒缓情绪,又可以当做打动别人的工具。
“我能请你吃个饭吗?晚上”沈黎趁机提出了邀约。她不能放过与蒋烨缓和的任何一个机会。
“我午饭还没吃,你就跟我说晚上?”蒋烨已经不像刚才那般的冷酷了。
“我中午也没吃”沈黎看他“那,我们吃午饭?”
蒋烨起身,从钱夹里拿出两张钞票扔在桌上“我回家吃”
“我能去吗?”沈黎也跟着站起来。
蒋烨也没答应她,扔了钞票就往外走,沈黎跟几个姑娘说了句有事,赶忙跟上他。
“还不上车?等我请你呢?”蒋烨坐在车里,落下一侧玻璃问沈黎。
“嗯”沈黎赶忙坐进蒋烨的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