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扉的疼钻入了她的心尖尖。
那人只打了她一下。便住了手。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硬生生的挨下来。
然后唐茵便看到一束红光落在了雪樱的身旁,便是要碰触那雪樱。
唐茵身上的七彩白光大盛,猛然一涨。就将雪樱包裹在其中。
雪钰一脸阴冷地盯着唐茵,“枉我这么信任,你居然想要她的性命,你又不是不知……”他后面的话便没有说出来。“既然你这么冥顽不灵,就不要怪我……”他惨白的唇一咬。似乎格外不舍得伤害唐茵。
唐茵清冷的一笑,“冥顽不灵,好讨厌的词!”
眼看着雪钰就要坏了自己的大计,唐茵的身影瞬间化作了七个。六个直扑雪樱,其中一魂便留在了原处硬生生的又接了雪钰一招,看着她青白的脸。雪钰直觉上有什么事情不对。
在一回头,却发现雪樱的三魂七魄。竟是被撕裂了二魂三魄,顿时也顾不上唐茵了,急急地返身,却见那三生镜扑腾下掉在了地上,雪樱也躺在了一侧,雪钰顾不得三生镜,急忙跑去雪樱身旁,虽然他对这个妹妹诸多不待见,可是毕竟疼爱了那么多年,又与天下苍生挂钩,少不得要多看顾一些。
唐茵看着远处相拥的二人,缓缓地抬手,对着地上的三生镜道,“去吧!”
她这一挥手,三生镜便如一道银光消失在了天际,这东西本就是天师府的,还是归回天师府的好,至于地上的画卷神笔,没了主人的束缚,很快便如普通的笔墨纸砚一般被阴冷的山风吹跑了。
连带着那狗血的前世情缘。
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了。
雪钰看着昏迷不醒的雪樱满脸的焦急,心中暗恨唐茵不守信用,唐茵似是知道他心意,微微一笑,“总是活着不是吗?”
是啊,活着,却是没了二魂三魄,便是活着也是个傻子一般。
这样的天命之女,果真是对她的那个妹妹一点威胁也没有了。
唐茵真是好算盘。
想到这儿雪钰心里又有些不服气,他也是有妹妹的人,凭什么唐茵为了保护唐梦娴就舍得对他天山的公主下手,若是哪天是自己与唐梦娴结了恩怨,她是不是也要对自己赶尽杀绝,想到这儿雪钰就觉得心口抽疼。
雪樱与他有着多年的兄妹情意,可那个女人却是自己追逐了两世的心上人,他懊恼的不去看她一眼。
唐茵也不恼怒,视线缓缓地划过自己被毁掉的尸身,手指一弹便烧了,留着只会让梦娴徒增伤悲。
“道女唐茵以魂魄祈愿,让唐梦娴忘掉前世,重新开始人生!”
一簇簇幽绿的火光从唐茵的身上燃烧起,将她整个人都烧的白渗渗的。
雪钰感觉到身后的异样,猛地一回头,却看到唐茵的身体正在急速的燃烧消失,惊愕之下不由得放下了雪樱,向着她的方向冲了过去,这个可恶的女人从来都是这么狠心,对比人狠心,对自己更狠。
她这是又要去哪里。
“唐茵!你给我停住,唐茵!”雪钰奔跑向了她,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你又要抛下我,你给我停下!听到没有!”他将手里的冰晶之气笼罩了过去,可惜,依旧是阻止不了那绿油油的火苗。
雪钰觉得自己身心疲惫,不由得跌坐在她的跟前,眼睁睁的看着她如一阵青烟消失不见了。
“阿弥陀佛!”
慈源由远及近,显然他也是担心事情会有变故,显然他也是来晚了,他的视线在不远处的唐茵尸首躺过的地方微微停留,叹道,“雪公子不必愧疚,老衲料想不错,在你来之前,她恐怕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
雪钰瞪大了眼睛,不可能,自己还明明打了她一掌,想到这儿,他后怕而生气盯住了自己的右手,似乎是要砍下来。
“出家人不打逛语,如果老衲猜测不错的话,唐施主应该是想用自己的魂魄压制住天命之女的魂魄,这样天命之女虽然失去了魂魄却也不至于身死,只可惜其中出了一些意外,如今……”他的声音一顿。
雪钰听到他说出了意外,身子就是一颤,那种懊悔的感觉又一次爬上了他的心头,层层蔓蔓让他呼吸都有些苦涩,半晌才呆呆得问道,“如今怎么了?”
慈源迟疑了一下,“老衲竟然无法捕捉到唐施主魂魄的气息,就像是灰飞烟灭了一般。”
他本就是得道的高僧,能说出这番话来,自然是十有*了。
雪钰失魂落魄,就听他又道,“老衲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令妹的魂魄,虽然相隔两方却依然存在,恐怕唐施主是精通某种秘术,以自己魂魄镇压不成,反倒是以燃烧魂魄为代价……可怜一代英才。”
慈源的眉眼之间满是惋惜。
他越是如此,雪钰越是愧疚,他恨不得立刻舍了此身,也烟消云散,可惜却有天山万万子民在等待着他,那边儿雪樱已经不知道何时站了起来,她的脸上烧在灵魂之处的疤痕却是再也去不掉,这会儿蹦蹦跳跳傻乎乎的凑到了雪钰跟前,看起来比以前精明的时候可爱了不少,可雪钰却是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慈源看出了兄妹二人之间的诡异,却也不拆穿,反是对雪钰起了几分惺惺之意,任谁都能够猜测到唐氏的魂飞魄散多少和他有些牵连,自己因为失误让心上人消失在人世间不说,说不得还要等待天师府的一怒,那些人可都不是吃素的。
这雪钰的苦日子才刚刚是个头儿。
“雪公子还要振作起来才是,老衲与公子一起完成了此等功德,也是缘分,若是公子有什么事情,老衲定然不会袖手旁观。”慈源义正言辞的道。
雪钰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多少明白他的担忧,看了看身侧抓着草吃的雪樱,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红色的长袍随着夜风发出烈烈的声音,芝兰玉树的身影好像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忧郁,声音更是难得的清绝,“既然要走,我总是要去看看她舍命保护下的人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