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婉华,他意外的发现这点,不由得露出微笑。
“怎么了?”
“我是在想,你是在演戏,还是玩真的,怎么前后差这么多!”烈文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真恨自己,好不容易局面变得如此唯美釉旗,恐怕就要搞砸了。
真是祸从口出。烈文不断自责,他真的不是真心要这么说的,只是,面对婉华的甜美温柔,他有些莫名的兴奋与不自在,才会口出此言。但话才一出口,他已快懊悔死了。
“今天是几月几号?”婉华依然温柔的问道。
“七月二十一日。”他连忙答道,见她并未生气,他非常高兴,好心情又全上来了。
“为什么问日期?”他帅气的笑道。
她不禁芳心一悸,她不得不承认,他的笑容实在潇洒又迷人。
“因为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她决定忽略自己有些加速的心跳。
他会意的笑道:“没错,是相当特别的日子。”他们两个由冤家变成朋友,当然值得庆贺。
婉华瞧见服务生端来她的鲜奶油蛋糕,眼中闪过一抹恶意的笑。
“是呀!今天将是我席婉华疯狂胜利,而你终生难忘的好日子!”
烈文还来不及反应,一大块鲜奶油蛋糕已牢牢的黏在他的脸上,而婉华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开溜,留下烈文呆坐在那儿。
离开了西餐厅,婉华连忙招了一辆计程车,扬长而去,在车里面,婉华一直忍不住大笑,她总算报了一箭之仇,实在痛快极了。
看他下次还敢不敢来惹我!一想到刚刚的胜利,婉华笑得更痛快了。
那种无赖就该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否则一定会没完没了的。婉华发现自己果真做了一件善事。
她简直快乐得不得了。
婉华一回到家,发现张晓晶那个坏女人不在,席祥翌也不在,她更快乐了。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她轻快的哼着歌,正想上楼去。
“婉华,你回来了。”王姨在二楼楼梯口向她微笑。
“嗯,培华今天好吗?”
“很好,他刚睡不久,你晚点再去看他。对了,兹莉来找你。”
“兹莉?怎么可能?人呢?”婉华好意外、好兴奋。
“在你房里,她已来了半个多小时了。”
不等王姨说完,婉华已迅速冲上二楼,跑回自己房里了。
“兹莉!”
“婉华!”
两个小妮子抱成一团,就开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你不是明天的飞机吗?怎么”
“我等不及要见你嘛!罢好有人退位,所以我和志文就急着跑回来了。
“该不会又和志文吵架了吧?”
“才没有!我是有事要问你。”董兹莉马上切入主题。
“什么事?”
“是关于黎烈文。”
婉华一听,又放声大笑,刚刚在西餐厅的那一幕又浮现在她眼前了。
“婉华?”兹莉有些莫名与不安。
婉华好不容易止住笑。“还说呢!为了这事,我正要找你算帐呢!”
“帐待会儿再算,你先告诉我,你和烈文到底怎么了?”董兹莉急急问道。
婉华心情正好,所以便很快的将她和黎烈文三次接触的情形,说了一遍。
说到西餐厅一事,婉华又笑得人仰马翻了。
兹莉可是一点也笑不出来,她了解黎烈文的个性,她可不认为经过今晚的事,他会照婉华所盘算的,从此销声匿迹呢!
“怎么了?兹莉?”婉华发现兹莉有些不对劲。
“婉华”兹莉不知怎么开口对她说。
打从她由婉华口里听到黎烈文的名字,她就连忙打电话向董兹倩打听情况,那时,她就认为说不定,婉华和烈文是绝配呢!
所以,她才匆忙结束欧洲行程,急着赶回来准备弄清状况,打算撮合他们哩!
现在,听到婉华本人述说她和烈文的相处情况,她更是笃定,黎烈文和席婉华铁定是绝配!
只是,现在战况如此恶劣,她实在不知该从何着手才好。她相信黎烈文铁定对婉华相当感兴趣,姑且不论他的动机的话。问题是婉华似乎真的非常讨厌黎烈文哩!
“兹莉?你还好吧?”婉华露出关心的眼神。
兹莉向来喜欢婉华的体贴,婉华一向待人温和又亲切。当然,对于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和没公德心的人例外。
“婉华,你真的很讨厌烈文吗?”兹莉试探着。
“看来你们姐妹都和他挺熟的。”婉华倒有些意外,她一直认为黎烈文和董兹倩是情人。
“当然呀!他是志文的哥哥嘛!”
“什么?!”婉华差点没跳起来。“我以为他是兹倩姐的情人,还怪兹倩姐没眼光呢!”
“看来你真的相当讨厌烈文了。”兹莉有些失望。
“我不否认,我确实讨厌他,他态度那么恶劣,难不成还要我对他和颜悦色?”婉华说着说着,火气又上来了。
想起婉华和烈文的相处情况,兹莉实在无法反对婉华对他深恶痛绝。
“姐和烈文的确有过那么一段情,但是”
“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难怪兹倩姐会离开他。兹倩姐的决定是对的,和那种花心萝卜在一起,铁定没好事。不过,兹倩姐为他而至今未嫁,实在太傻了。”婉华为董兹倩不值。
天啊!她竟然以为姐姐至今未婚是因为烈文!唉!这个误会可深了。兹莉后悔不该提及兹倩和烈文那段感情纠葛的。
“烈文并不花心,相反的,他很专情的。”兹莉一本正经的更正。
婉华差点儿没笑岔了气。“黎烈文专情?瞧他一脸风流相,怎么可能专情?恐怕是‘专门滥情’吧!”
兹莉装作没听到婉华的话,继续说道:“烈文一直认为女人是宝石。”
这话儿果然引起婉华的注意。
“他认为每一个女人都是一颗宝石,有的是神秘的蓝宝石,有的是外表灿烂实则脆弱的钻石,有的更是以假乱真的苏联钻,更有些是优雅坚定的紫水晶,有些则如琥珀般细致而耐人寻味,有些则是尚待琢磨的璞玉。然而,世上有更名的是滥竽充数的假货。烈文非常固执,他相信在众多的真假宝石中,一定有一颗真正迷人耀眼而值得他钟爱一生的,他一直在寻寻觅觅呢!”
“我承认他对女人的见解独到,但这并不能证明他是否专情。何况,他玩世不恭,游戏人间是事实!”婉华就是无法同意兹莉的说法。
“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他就是不讨你喜欢。”兹莉注意着婉华面部表情的变化。
“正是如此,我希望这一生再也不要碰到他了,连作噩梦也不要,我宁愿在梦里被面目狰狞的食人鳄生吞,也不愿意梦到他。”婉华脸上有着非常露骨的厌恶。
“就连他是志文的哥哥,也无法丝毫改变你对他的观感?”兹莉发觉婉华对烈文的成见已深,即使她方才为烈文说尽好话,依然无法稍稍提升烈文在婉华心中的印象。但是,她实在不想死心,于是,才又把黎志文搬出来。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嘛!”婉华对志文一向印象很好,直夸兹莉有眼光呢。
“我跟你提过志文有个哥哥吧!他就是黎烈文。”见她不说话,兹莉补了这么一句。
“你是说过,志文也提过,名字我倒没记着。不过,这并非重点,重要的是蟑螂和白鹤怎么可能出自同一个肚子里呢?”婉华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
兹莉面对婉华的反应,只能用啼笑皆非来形容。
“兹莉,你为何一直在替黎烈文说话?”婉华感到不解。
“婉华,撇开你们之间的冲突不说,你认为黎烈文的外貌如何?”兹莉略过婉华的疑问。
婉华顿了一下。“凭良心说,他相当出众而迷人,是女性心中典型的白马王子,不过那是纯粹以他的外貌而论。如果配上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个性,前面的话全都得推翻!”她客观的说出她对烈文的感觉。
兹莉受到婉华这番话的鼓舞,忙着说:“烈文对女性是有些不尊重,但那是对不懂得自爱的女人而言,当然你不是。我想,烈文会如此对你,是因为他从未碰过敢和他唱反调的女性之故。他对自爱的好女人,态度就不坏,像他对我就很好,对他妈妈更是孝顺。”
“你是说女人宠坏了他?”
“你不认为吗?”
婉华还是不服气。“即使如此,你说过他很专情的在找心中的女孩,如果真是这样,他就不该游戏人间才是!”这点,兹莉真的无言以对。
“算了,不要说了,你还没告诉我,为何一直为他说好话。”婉华绕回老问题。
“我只是他是志文的哥哥,我们又是死党,我想,就算你不愿意,总有一天还是要碰头的,所以”我总不能告诉你,我想撮合你们吧!兹莉心想。
“哦,原来你早想嫁给志文啦!小色女!”婉华信以为真的促狭道。
“婉华!”被婉华这么一说,兹莉糗得红透了脸。
两个小妮子在那儿追来追去,闹个没完。
可能是闹累了,两个人再度坐下来,喝了一大口果汁。
“婉华,我还是希望你若再见到烈文时,能对他友善一点。”兹莉绝不认为,黎烈文经过今晚的事后,会就此罢休。
“我”
“烈文对你的态度是不好,但你对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呀!加上今晚,你在西餐厅对他做那种事,就算他再不是,也该扯平了吧!”兹莉公正的说道。
“”婉华无言以对,她也知道自己今晚的行为过分了些,可是“婉华,你一向待人和善,为什么独独对烈文如此排斥?他再坏也只是态度不好,捉弄你罢了,你”这也是兹莉一直不解的疑惑。
“我”婉华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其实“你老实说,难道你对烈文的魅力真的一点也不心动?”兹莉试探着。
婉华回想起在餐厅,烈文朝她潇洒一笑,令她心跳不已的情景。她不能否认,她是有些心动,但那又如何,他实在太像那个人了“婉华!你该不会是因为你那老掉牙的坚持,才排斥自己对烈文真正的感觉吧!”
“你说什么?”婉华有些心虚。
“你是不是又要说你没有时间,也没有那个心情和环境谈恋爱?”兹莉对婉华这论调一直又气又无奈。因为婉华的坚持也不无道理,席家的事和课业的确已够让婉华心力交瘁了。
“我们不要再谈这个了!谈些你和志文这趟去欧洲的新鲜事吧!”
兹莉见多说无益,也就不再坚持了。
黎烈文一言不发的斜躺在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上,脸上盛满了怒气。整个黎家的大厅,充满了火葯味,每当这种时候,黎家上下都会知趣的走避,免遭无妄之灾。
席婉华!这个小女人真是可恶至极!一想到今晚发生在餐厅的糗事,黎烈文的怒火烧得更烈。
懊死的是,偏偏他又清清楚楚的记住,婉华那甜美可人的一颦一笑。
“该死!”他用力一挥,桌上许多东西便乒乒乓乓的掉了满地。
他黎烈文从来没在女人面前如此蹩脚过!
“哥!”
哪个不识相的,挑这个时候来惹我?烈文正要发火,但当他发现在眼前的是好些日子没见的弟弟志文,不禁踩了煞车。“回来啦!”
“嗯,下午回来的。”黎志文温文儒雅的答道。他和烈文是完全不同的典型,烈文自负霸气,志文却老实好脾气。
“怎么提前回来了?”
“是兹莉决定的。”志文虽不知兹莉为何急着回来,但他向来顺着她,所以就跟着回来了。
说到兹莉,烈文似乎联想到什么。“你知道兹莉有个死党吗?兹倩也认识的那个。”
“你是说婉华?”志文有些愕然。
果然认识!烈文心里窃喜,不动声色。“你和她熟吗?”
“很熟呀!她是我们学校医学系的学生,我们三个人常玩在一起呀!怎么,哥也认识婉华?”
“在兹倩那儿见过。”烈文轻描淡写。“她为人如何?”
“婉华待人向来和善亲切又体贴,是个很好相处的好女孩。”志文衷心赞道。
温柔体贴?烈文差点儿没呕死。“是吗?”
“不过”
“不过什么?”
“她虽然对人很好,但有两种人例外。”
“哪两种人?”烈文全神贯注。
志文看了烈文一眼,有些困难的说道:“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
原来如此!烈文总算有些眉目了。“还有呢?”
志文见他未生气,便放心了。“没有公德心的人。”
烈文想起今晚在公车等候处停车,婉华破口大骂的情景,不禁纵声大笑。
志文有些不安,便乘机开溜,省得等一下变成炮灰。
烈文好不容场止住笑。
看来我两个条件都具备了,难怪她那么讨厌我。烈文听志文那么一说,总算有些释怀,不再那么生气了。
“不过,我还是得想个办法来对付这个小妞!”烈文又兴致盎然的忙着盘算了。
“我就不信,凭我黎烈文的魅力,真的没法子收服这个傲慢小妞!”烈文自忖道。
一道灵光倏地闪过他的脑际。“有了!”他好兴奋的叫了一声,眼中闪着诡异的笑意。
显然他又想到对付席婉华的好法子了。
既然硬的不行,我就来软的。“等着接招吧!小妞!”
烈文愈想愈得意,他实在佩服自己的诡计多端,不!是足智多谋。
送走了兹莉,婉华若有所思的在客厅坐了一会儿,正准备上楼,席祥翌偏巧回来,父女俩碰个正着。客厅的气氛顿时变得很僵固。
婉华的眼里充满着各种情绪,憎恨、鄙夷、愤怒,还有她不愿承认的祈求,祈求父爱。
席祥翌很想开口和心爱的女儿说话,但是他一直知道,他这双儿女,尤其是婉华,对他可说是恨之入骨。的确,他并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他心里相当明白,所以,面对女儿的冷漠,他无言以对。只是,他真的爱他这对儿女,只是他不敢,也说不出口。
婉华一言不发,转身走向楼梯,席祥翌忍不住叫道:“婉华培华他好吗?”
“没有你会更好!”她的声音像来自地狱般阴冷。说完,便消失在楼梯上。
望着由近而远消失的爱女背影,席祥翌心中百感交集,他是爱婉华和培华的,只是“婉姿”他痛楚的轻唤。即使被家人,甚或周遭的人如何苛责,他今生今世都无法忘记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