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我和他生活不久,不了解他。”
“他应该很了解你,毕竟我和你才见面一会儿都几乎看透你了。”考夫曼右手捏着杯壁,左手托起杯底喝了一口咖啡。
“咖啡果然不适合用吸管品尝……”他注意到顾笙馨面前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动过的咖啡“你不喝吗?我还以为摩卡在全世界都会很受欢迎的。”
顾笙馨闻言也抬起来喝了一口,只不过没有像考夫曼那么充满仪式感。
摩卡咖啡的味道有点像一场混合各种味道的大杂烩,其中咖啡的苦涩与巧克力的甜腻之间似乎存在着一种奇怪的不和谐。牛奶仿佛被这种混合物的错位拉扯,最终让整个口感变得沉重,好像无法定位它到底是咖啡还是巧克力。
这种饮品让顾笙馨感到口中充斥着一种不太愉悦的味觉混乱。不过她还是压制着自己的表情喝了下去。
“我们换个问题,放轻松,小女孩,我们只是在闲聊而已。”
“我很轻松,而且我不小了,马上十六岁,再过两年就成年了……”顾笙馨放下手中的杯子,里面的咖啡已经差不多喝完了。
“在我眼里,你和他们都是孩子。”考夫曼笑了笑,没有再在年纪的问题上继续深入。“你觉得你和弟弟是种怎么样的关系呢?”
顾笙馨感觉考夫曼似乎对安然很感兴趣,她看向考夫曼,他仍然在盯着自己,确切说是在观察自己。他貌似很期待自己的回答。
顾笙馨手臂放在桌面上,双手握住咖啡杯缓缓旋转发出细微的摩擦声,眼睛看着里面仅剩的几滴咖啡出神。
“就是普通的家人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他姐姐而已。”
“你对他有感情吗?”
“当然有,我是他亲姐姐,会对他负该有的责任的。”顾笙馨说这话时声音稍稍提高了些。
“是这样没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往小的说,你要对你弟弟负责,我要对我手下的人负责,往大的说,国家要对国民负责,联合国要对全人类负责。”
“这其实是个挺哲学的问题……”考夫曼目光从顾笙馨身上移开看向别处“一个关于自由意志、道德义务、身份认同的问题,很多哲学家深入研究一辈子都没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考夫曼抬起手看了看表上的时间“更何况是你们这么特殊的情况,当然,我对哲学不感兴趣,哲学的问题思考多了总会让人崩溃,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而已。”
他们这种人说话都这么莫名其妙的吗?顾笙馨心想,她看向考夫曼,他已经站起身离开了自己座位,不过好像没有打算马上离开,而是一只手挽着他的风衣来到了顾笙馨旁边。
“我们以后会再见面的,到那时候你的想法或许会有所改变,和你聊天很愉快,再见了,小女孩。”
考夫曼对顾笙馨微微鞠躬,几步离开了咖啡厅。
过了一会儿,齐君从门外来到了顾笙馨旁边,他指了指门口“他们两个都已经离开了。”
“简明雨和你说了什么?”顾笙馨看向齐君,他似乎有些恍惚。
“没什么,一些挺莫名其妙的话……”
“她们组织的人好像都这样……”顾笙馨站起身将椅子推回到桌子底下“希望我以后不会变成她那样。”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
“他们还在玩吗?”
说着,顾笙馨翻出联系人名单打电话给段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