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要说的已经全部说完。就这样吧!”说完,她双手按在桌面,颤抖着身体站起来,忽然,她的泪水涌了出来,过往,她一做这个站起身的动作,荧妮都会立即起身走过来搀扶她上楼。
此刻,同样是这个动作,荧妮呆呆的坐在座位上,没有任何动作。二姨太拿出手帕擦了眼泪,然转身离开餐桌,一步一步慢慢的向楼梯走去。
她的身影渐渐地远离坐满郭家成员的餐桌,最后,她来到楼梯,握着扶手,慢慢的拾级而上。这位外表慈祥的老太婆,原来一双手沾满了鲜红。哭声响起。三少奶终于忍不住,趴伏在餐桌面失声痛哭!
荧妮站起身,绕过餐桌,弯腰紧紧抱着她的妈妈。荧妮自己哭了,抱着她的妈妈失声痛哭。“报警!报警!拉这个臭尼姑!报警!”二少奶失控般大叫!郭桂同伸手抓起餐巾向她掷过去。餐巾打中二少奶的脸后,她才安静了下来。
其实她心里明白,郭桂同是不会报警的。第一,家丑不外传。第二,郭桂同自己也犯了法。至少,唐雪盈就是一条迷奸罪。身边的二少爷拿起酒瓶,把瓶口送到嘴巴,仰起脸,把酒灌进肚里。
“喝死去吧!”郭桂同说完这句话后,扬手叫护士推他走。护士把他推向升降机。推到一半,轮椅停下来。护士晓雯弯着腰,听郭桂同说话。听完后,她点了一下头。
然后转身走回饭厅,对陆文正说:“五少爷,郭老先生请你到他的书房。陆文正茫然的望向护士,好像听不明她的说话似的。过了几秒,他才回过神来,才说:“好的!”
而秦曦汶和龚丽两位美女风水师,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进入书房后,护士晓雯把坐在轮椅上的郭桂同推到书桌后面。
另一位护士瑞儿,倒了一杯温热的开水,递给郭桂同。他指指书桌面,示意她放在书桌上。瑞儿把水杯放在桌面上,然后手拿消毒纸巾,替郭桂同擦手,这一晚郭桂同要造“假死法事”两个护士都同时值班伺候。
陆文正站在书桌的右边,这是他一向站的位置,每次进入书房他都是站在那里,伺候着他的父亲。替郭桂同擦完手,瑞儿把肮脏的消毒纸巾丢进一个圆形的不锈钢垃圾桶里。郭桂同望向他,然后抬起手指着沙发,说:“坐!”
“是!”陆文正应了一声,然后坐在沙发上。“你们都出去。”郭桂同跟两个护士说。“是!”晓雯和瑞儿同时应道。
她们打开书房门走出去,晓雯走在前,走在后面的瑞儿轻轻的关上门。“晓雯和瑞儿的表现很好。”郭桂同说:“在基金里拿100万,分给她们两个。”“是!”陆文正说。
郭桂同把目光投向放在窗边的那个纸紥公仔。纸紥公仔是一个老人,坐在一张椅上。他穿上了郭桂同的一套西装,浅灰色的。这个纸紥公仔就是郭桂同的“替身”用来做“假死法事”的。
“这套西装是我三十年前在尖沙嘴一间洋服公司度身订造的。现在这间洋服公司已经不存在了。”郭桂同说:“正确的说,是三十二年前,即是你出世的那一年。”
坐在沙发上陆文正垂下头,默默的听着。“文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身世的?是泽国告诉你的,是吧?”郭桂同说。“是!”陆文正说:“他过世之前告诉我的。”“这样说你是一早知道的了!”陆文正点点头。
“你的族名是“浩正”你可以改用这个名,也可以不用,随便你!咳!”郭桂同说完,又咳了一声。陆文正见他拿起水杯想喝水,于是他连忙坐起身,想帮他,但郭桂同抬起手掌,示意他不用帮他。喝了一口水后,郭桂同放下水杯。
“浩正!你信不信风水?”郭桂同望着陆文正说:“坦白的说!”陆文正迎着父亲的目光,摇着头,说:“不信。”
郭桂同闭起双眼。再张开时,他把目光再次投向那个按照着自己身高体形样貌而紥成的纸公仔。“这个纸公仔,紥了两个,你都不满意,到第三个,你才满意。”郭桂同说:“你不信风水,为何又会这样?”父亲这个问题,令陆文正无言以对。
这个纸公仔是一个叫永叔的纸紥铺师傅所紥。第一个,陆文正觉得完全不像,他要求再紥。第二个紥得很像,却不够结实,一穿上西装,公仔便变形。永叔说没想到纸公仔要穿真衣服的。于是紥了第三个送过来,这一个,陆文正满意了,就是此刻放在椅上的这个。
陆文正哑口无言,郭桂同继续说:“文正,你不相信风水,可是你是因为风水法事,才来到这个世上的。”“是!”陆文正说:“没有风水,便没有我。”“觉得很讽刺是吧!咳!”郭桂同说。“的确是很讽刺!”陆文正说。
“咳!咳!咳!咳!”郭桂同又咳起来“要叫护士回来吗?”陆文正问。“咳!咳!咳!咳!”低着头咳嗽的郭桂同挥动着手,示意不用。
“给我拿药!咳!咳!”郭桂同抬起手,指着近墙的药柜。陆文正站起身走到药柜。他对郭桂同所吃的药很了解,很快便从排列整齐的众多药瓶里,拿出医生开给他的咳药水。药柜有钢匙,他拿出钢匙和咳药水,走到郭桂同身边,倒了一匙药水,送到郭桂同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