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哥儿带了小厮发了疯一般出了城,王月兴连忙带了三十来号人马紧跟着,城防司也派了数十名官差,小北风冷飕飕的,城外明月庵那一片都找遍了,在路边发现翻了的马车,马车里的东西被抢劫一空,王嬷嬷嚎哭着说周姨娘被人掠走了,慎哥儿扶着马车哭了一会,擦了眼泪翻身上马,奔着一条路就寻了过去,小厮连忙在后面跟着。
赵弘毅听说慎哥儿家里出了事,也带了家人帮忙寻找,又劝慎哥儿先回去,有这么多人帮着找呢,还愁找不着人,慎哥儿凄然说,“不找着我姨娘,我哪里还有脸回去呢。”
“找着了,找着了。”
慎哥儿连忙跑过去,就看见周姨娘摔在悬崖下的尸体,身子摇晃两下慎哥儿就晕了过去,小厮哭喊着大公子,张顺忙找来马车让慎哥儿坐了,又张罗着让人抬了周姨娘回去。
郭新成把张顺拉到一边,脸上带着几分尴尬,“老夫人说了,眼看就要过年了,不能沾染了晦气,周姨娘横死,就越发了不得了,让先把周姨娘送到明月庵停着,你赶紧的带了哥儿到庙里住几天,让哥儿在佛前念念经,洗了这一身的晦气再回家呢。”
张顺张了张嘴没说话。
郭新成还要再劝说几句,就看到慎哥儿站在一旁。
郭新成脸色酱紫,“大公子,老夫人也是为了家里都好,这也是不得己,大公子也能体谅老夫人的苦心。”
慎哥儿冷笑两声,“我知道祖母是为了家里好,只是庙里就不必了,我回我的私宅,也碍不着府里什么事,我姨娘为了李家开枝散叶,虽说不配享用李家的香火,府里不肯给姨娘发丧做法事,我在我的私宅为我生母尽尽孝心也就罢了。”
郭新成呆了呆,哥儿什么时候买了私宅,他可一点也不知道。
郭管家也说不出来什么,只好跟着慎哥儿一行人到了牛鼻子胡同,一边张罗着入殓等事,慎哥儿就和他说,要把敏哥儿和九小姐也接出来,好给他姨娘磕头。
郭新成只好回去说了,老夫人听了难免伤心,只是慎哥儿说的也好,周姨娘妾的身份,府里又不能发丧,他只能在这边尽点孝心,老夫人也只能依着他了,让人把敏哥儿兄妹送过去,又连声追问郭新成,慎哥儿的宅子什么时候买的,能有多大呢。
没过多久一辆青丝油壁车送了敏哥儿兄妹过来,张顺家的连忙迎上来笑道,“大公子盼着呢,房子早收拾好了,就等着二公子过来。”
敏哥儿眼泪汪汪的,这几天姨娘不在,也没人护着他了,奶娘也轻慢起来,丫鬟姐姐也不愿意理他了,后来他又跟了张姨娘,张姨娘只是躲在屋里念佛,也不肯搭理他,又笑着告诉他姨娘死了,敏哥儿的天塌下来了,好在哥哥派人接他,胆怯的跟着腊梅到了后院的屋里,这屋子陈设简单,就跟府里下人的屋子差不多,敏哥儿一下子就气哭了,张顺家的就像没看见一样,也不说哄哄他,只是交待奶妈几句,九妹妹在旁边那屋哇哇哭闹。
张顺家的把敏哥儿和九小姐安顿好了,又拿出黑布的袍子让奶妈给敏哥儿换上,到灵堂给周姨娘磕头,敏哥儿气得把黑袍子扔到一边,嘴里嚷嚷着,“我要给我姨娘戴孝!”
“周姨娘当不起二公子的大礼,二公子听话才好。”
敏哥儿不敢再说了,眼泪巴巴的问一句,“那我哥哥呢。”
“大公子忙着呢,二公子先到灵前给周姨娘磕个头吧。”
敏哥儿只好穿了黑袍子,牵了奶娘的手过去了,张顺家的看着他小小的背影眼光复杂,又交待厨房几句,忙过来找慎哥儿,“奴婢把敏少爷安顿好了,他哭闹了一回也乖乖的过去磕头还礼了。”又犹豫着说,“敏少爷他还是小孩子呢,他什么也不知道。”
慎哥儿一听笑了,“腊梅你以为我想要他的小命?周姨娘在府里得罪了多少人,她死了到轻松了,往日有怨的难免不报复在敏哥儿身上,我是想救他俩,你以为上次暗害谨哥儿的人真的是周姨娘?”
张顺家的一听有点尴尬,她倒误会大公子了,只是害谨哥儿的不是周姨娘是谁?
“荷塘那里我也看了,我姐夫说的那些都没错,只是还有你们不知道的,出事那天我凑巧经过那里,看见谨哥儿就喊了他,谨哥儿一扭头才滑到水里的,腊梅你想想看,要是谨哥儿没有落水,他拿回来一个那样精致的风车,夫人也得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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