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默了一会,慎哥儿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二姐姐生气又伤心,慎哥儿觉得心里有些难过,他还是太小了,他也帮不了二姐姐多少,玉潭忽然低沉的笑了一阵,眼里的泪哗哗的往下淌,“可是我娘还没死呢!”
慎哥儿一摸她的手都气得冰凉了,“二姐姐你生气做什么,气坏了你,李玉馨反倒得意起来,她还敢把手伸到我们家,我倒要好好的琢磨她一回了,祖母昏聩你又不是不知道,和她生气不值当的。”
玉潭靠在软枕上揉搓着手里的帕子,脸上容颜变幻,忽怒忽悲的。
慎哥儿看得担心极了,只好说些别的分散她的注意,“这两年二姐姐没听过李玉馨的消息?那个女人了不得呢,吕先走到哪里都带着她,出去喝个酒也带着她,踏青也带着她,出外打猎也带着她,又要她管家,吕先的夫人带着女儿都到庄子里住去了,李玉馨过得比夫人还自在呢。”
玉潭愣了好一会,“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些?”
“还不是怕你嫌脏了耳朵?二姐姐正经的很,动不动就教训人家,李玉馨和二姐姐可不一样,她还女扮男装去过青楼呢,还敢抢了爹爹在那里包的女人郑月月,爹爹气得肝疼也没了办法,吕先跟在旁边呢,吕先倒肯纵容她。”
李玉馨还敢上青楼?玉潭震惊了,她想象不出那个姐姐变成什么样了,又一把抓住慎哥儿,“你怎么知道的?你要是敢去那种地方,我”
慎哥儿连忙笑道,“我才多大呢,还不是听人说的,爷们圈里都传遍了,我姐夫不愿意和那些人混着,不信你问问方子颀,爹爹那回丢了脸,回来发了好几天的脾气,连母亲都知道的,也就二姐姐不知道了,也没法告诉你这些话。”
玉潭张了几回嘴,慎哥儿说了这话就是真的了,心里觉得羞耻,“我娘怎么会知道?她又怎么能和你说这种事?”
“还不是李玉馨想法让母亲知道了,母亲听到传言派了杨嬷嬷的儿子到万花楼打听,正好我也派张顺过去了,母亲知道了就叫我过去问了一回,让我装不知道,还告戒我离吕家远一点,你那时候还是姑娘家,母亲怎肯告诉你了。”
慎哥儿又说了李玉馨的几件事,那就是另外一种生活了,玉潭闭了眼睛,“我想不出她变成什么样子了,她真给李家丢脸。”
慎哥儿倒是笑了,“我倒佩服李玉馨,她一个弱女子有这般手段,要是一般的女儿家,在心里忍了这口气,被侯府胡乱嫁了人,哪能像她活得那样恣意,她的手段也不算什么,是爹爹当年把事情做绝了,不给长房一点活路,李玉馨心里怨恨,不过是报复回来罢了。”
玉潭惊讶的看着慎哥儿,“你怎么帮着她说话?她害的是我娘。”
“害母亲的人是咱们祖母。”慎哥儿拉着玉潭的手,“二姐姐你好好想一想呢,祖母的眼睛要是不盯着上面,李玉馨也想不出这个主意。”
玉潭手心里都出汗了,这也是她心里想过几千回的,她又哪敢像慎哥儿这样说出来呢,娘亲是含蓄内敛的,德行又好,也不容她心里有怨恨,玉潭心里敢怒不敢言,慎哥儿这么说也是天大的不孝,玉潭听了只觉得痛快,就像自己亲口说出来一样痛快。
就听慎哥儿说道,“二姐姐你不知道,伯母死了两年了,李玉馨的一个妹妹嫁给江南穆家商行的少爷,一个过继给了舅舅家里,去年就改了姓柳送进皇宫了,李玉馨姐妹不光是想报复我们家这么简单,她们家还想着翻案呢。”
玉潭的心砰砰直跳,脑中灵光一闪,感觉有什么地方被自己疏忽了,低头寻思一回,“我当时脑子乱了,也没想多问几句,赵夫人也不肯多说,我们没有这样的交情,半遮半掩的几句话,已经很给我面子了。”
找回了一些神智,慢慢的思索起来,“四婶的一个亲戚就是吴家的,她的什么七拐八拐的亲戚嫁给了吴家的偏房,那年也兴头过,难道是李玉馨收买了四婶给祖母下的套?三婶、四婶原来就肯奉承她家,看她如今过得好了,又贴上去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玉潭又是好半晌没说话,只是揉搓着手里的帕子,慎哥儿看得担心。
“赵夫人是吕良的表亲,吕良和吕先兄弟不和你知道吗?”
那就是吕家的恩怨了,威远将军吕良是原配嫡子,立下了赫赫战功,吕先是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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