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一朝得势,把沮授监掌的部众也并入手中,手中可用的将领多了不少,完全可以忽略自己。
可以想见,之后分给自己的活不是难啃的硬骨头就是无足轻重的鸡肋。
颜良甚至心想这样也好,自己也好趁机打打酱油,免得打生打死如此危险。
话已经说得差不多了,颜良告辞出来,逢纪把他送出帐门之时,仿佛想起什么一般,说道:“立善,我听闻马孟昌与你多有龃龉,只是此人与显甫公子相善,还望立善宽宏大量,莫要与其多做计较。”
颜良心里早就没把马胖子当回事,此刻见逢纪主动提及,心知马胖子肯定为求活命多方运作,有郭图和逢纪二人一同作保,估计是不会受到太大的责罚了,自己也无意于强行做恶人,便道:“良与马孟昌并无私怨,纯然为公尔。”
逢纪见颜良不欲多谈此事,便点了点头,目送颜良出了营门。
待到逢纪返回帐中坐定,一手轻抚着案上的锦盒,另一手在案上轻轻敲击,沉思半晌后展颜笑道:“颜立善外粗而内细,郭公则此番交恶于他,日后定然无法善了,我自当间隙其中,或可得渔翁之利,妙哉!妙哉乎!”
这边厢逢纪仍旧为了内部的争权夺利而沾沾自喜,走在黑夜中的颜良却感觉前途一片黯淡。
刚刚从白马城下逃得一条小命,还没庆幸上几天,一转头却陷入了这深不可测的泥潭里。
本以为自己和文丑都得以脱身,有自己二人冲杀在前,曹操亦不足为患,但目前文丑有伤在身,自己又和郭图彻底翻了脸,显然难获重用,那和历史上原来的进程又有何两样。
照这样发展下去,自己岂不是要眼睁睁看着官渡的悲剧重演?
这操蛋的现实,还真是令人绝望啊!
其后的几天里,袁绍犹豫不决的毛病又犯了,他虽然对于沮授反复劝谏自己不要亲自南下十分不满,甚至都罢了沮授的都督之任。
但从心里又对沮授的建议保留了几分认可,所以在大部队渡过了黄河后,原地驻扎,准备先选一部人马南下扫清道路。
奉了袁绍的命令来编选人马的正是郭图,他如今几乎取代了昔日沮授的地位,在军中党同伐异,愿意向他示好的纷纷被分派了重要的任务,而像颜良、苏游这等与其不睦的尽皆被排除在外,留在了后方吃闲饭。
为此,苏游也不止一次来找颜良诉苦。
虽然苏游因白马的战功被提拔为了校尉,但郭图有意忽视他,也不给他补足兵员编制,他手下如今还只有三千多人。
若不是颜良在得到袁绍首肯后,将收拢的一曲人马分给了苏游一半补充伤亡的人手,怕是他连三千人的编制都凑不齐全。
苏游此人与颜良配合作战也不止是一次两次,为人谨小慎微不好大喜功,战阵上的能力也中规中矩,这一次白马的事情上更因为和自己站在一条阵线上被自己拖累。
颜良决定在关键的时候拉苏游一把,便温言安慰了一番,让其时刻保持训练,声称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如今还不到他俩出场的时候。
苏游见实在无法可想,便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陪着颜良驻守在延津大营打酱油吃闲饭,小日子过得既悠闲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