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群问道:“和航海侯约了哪天?”
马易明恭敬道:“后天酉时,航海侯在紫金山脚的伏波山庄恭候掌门。”
岳群皱眉道:“怎么安排在城外?”
马易明小心道:“这几年,航海侯府借我们华山之力,着实赚了不少,侯府焕然一新,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府中也增添了不少人手,人多眼杂,故张金星与我商量,改到城外去,以免被有心人关注。”
“这几年航海侯府得意是否忘行?”
马易明略一思索道:“从我们掌握的消息看,航海侯府的门风还是很严谨,虽府中经济好转,但也只是恢复以前的排场,倒没有察觉什么异心。哦!对了,航海侯张金良今年升了一级,出任左军都督府都督同知,想来花了不少银子。”
岳群点点头,道:“航海侯府是我们重要的合作伙伴,最好不要太张扬,如有出格的事情,你要及早警告,免得误了大事。”
“是,掌门,航海侯府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眼底,保证不会出现危及华山的事情。”马易明道。
“掌门,谭修文掌柜求见。”
声音在身旁响起,马易明心跳停顿了一拍,眉头跳了跳,转头望去,只见张德恩一脸平静,站在旁边躬身向岳群禀报。这年轻人竟如此了得,靠近自己身侧,自己竟毫无察觉,一股凉意从马易明尾椎升起。
“请谭掌柜进来。”
张德恩默默一躬身,转身出了大厅,不一会,带着谭修文进来,又奉上清茶,轻轻出了大厅。马易明一直留意着张德恩,却见张德恩举手抬足间,浑然天成,不带一丝火气,行走间足不生尘,了无声息,心头越发骇然。
岳群与谭修文寒暄一阵,问道:“事情具体如何?你详细说来。”
谭修文道:“此人姓钱,名有道,六天前带着四个随从,来四海行拜会我,我见其人气度不凡,也就好好招待,不想这钱有道,开口就要整个京城的代理权,且开价只有我们现价的五成,这自然不行,我们在京城已经有两家侯府合作,怎能做失信之事,且报价如此之低,换做其他织厂,已经到了亏损的边缘,自然断然拒绝。”
“这钱有道却说,京城两家代理商问题他会解决,但价格却不肯增加,并威胁如不答应就如何云云。”谭修文喝了口茶,继续道。
“我与马帮主说了此事,马帮主已派出人对其进行摸查。”
马易明点头道:“是的,掌门,我们从六天前就开始紧盯这个钱有道。”
“钱有道一行并不张扬,租了个小院子,第二天就去拜访了南京镇守太监,得到接见,但只有一盏茶功夫就出来了,显然交情不深,属礼节性接见。”
“随后,钱有道满街考察我们四海行商铺及布匹销售情况,三天前,还摸到了松江府织厂附近,在那里转了一天,想进入厂区时被阻止,其随从发怒被其制止,前天回到了南京。”
“我们晚上摸了他的底,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什么身份文字,但其随从中有两人是番子力士,另外两个是账房先生,其本人应该是个掌柜。”
“钱有道在谭先生面前,虽表现的骄狂无礼,但出门在外却极有修养,即使对待乞儿也未做怒色,随行四人对其极为尊重,其人在京城应该有一定地位。”
谭修文接口道:“昨天他再次来四海行,我道已把他所说报于东家,正等东家决定,他警告道,最多再等五天,如再无答复,后果自负。”
岳群点点头问道:“这两天他在干嘛?”
马易明回道:“昨天下午和今天早上,一直在城里闲逛,采购了一些江南物产,没再去拜访任何人,今天下午的消息还没有传来。”
“京城那边问过没有,答复过来了吗?”
“南京和京城没有信鸽,已派人去问,一来一回需八日,如有消息,应该还在路上。”
岳群轻声唤道:“吴东,进来。”
肃立在堂下的吴东听了,进了中堂,躬身道:“掌门。”马易明眉间又跳了跳,凝视着吴东,又是一个高手,怎么掌门身边的高手都这么年轻?
岳群转头对马易明道:“你安排人把吴东带过去,让吴东一起跟着这钱有道。”
又转头对吴东道:“你仔细观察两天,看看这人是什么样的?”
吴东道:“是,掌门。”转身对马易明道:“烦劳马师兄安排安排。”
马易明笑道:“让吴师弟出手,可太看得起这钱有道了。好,我们这就去。”
马易明对吴东一点也不敢怠慢,向岳群告罪出门,亲自带着吴东去了。
谭修文向岳群汇报纺织厂生产及销售情况,并对纺织技术的保密问题再次表示悲观:“掌门,现在纺织厂用工已经超过两千人,有五百多人已经在厂里工作了两期六年了,大部分都已年过二十,在乡下已经是老姑娘了,现在有三百多人向厂里提了报告,要辞工回家。其余两百人更可伶,家里人要这些姑娘继续做工赚钱,不准回去。很多人都每日以泪洗脸,工作效率出现下降情况,还因为精神恍惚,出现错误,发生了几次意外事故。”
岳群问道:“补充过来的新员工跟得上吗?如今年这五百多人都离职,是否会造成生产上的压力?”
谭修文道:“逐步撤换还是可以平稳过度,就是这些员工回去后,我们厂里的状况可就容易被人知晓了。”
岳群摇摇头,道:“没关系,迟早都要传出去的,现在的情况已经好过我的预期。我们不能指望一手鲜,吃遍天。最重要的是,如何把生产的流程尽量简化,在管理上减少浪费,把工人的效益发挥到最高。”
“别人一个织工一天生产五匹布,我们的织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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