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爱心的最后一笔特意绕了个弯, 像是一把钩子在谢宁的心底轻轻地一勾。
谢宁终于没忍住, 侧过头瞪了他一眼。
庄延回以一个笑容。
乔治对他们的小动作毫无所觉, 还在用英文阐述着他的设想:“……这里可以先用轨道拍个缓慢的摇镜头, 然后用移镜头接一个特写,效果一定非常完美!”
庄延在人前从未避讳过对谢宁的特别照顾。
但凡是有点眼力的, 都能看出他们之间似有若无的那点暧昧。
乔治作为地道的美国人, 大胆直接惯了, 不懂中国特有的含蓄。
他丝毫没看出庄延眼底满得都快溢出来的不耐烦,还在那絮絮叨叨地说着。
王渐渐心里替他捏了一把汗, 在庄延耐性告罄前走过去,哥俩好似的搭着乔治的肩膀,硬是把他往前扯。
“走, 我们先去看看前面那个场景可以用不。”
乔治一头雾水地被他硬拉着走:“???”
电灯泡们走得差不多了, 庄延也不再掩饰, 大大方方地牵起了谢宁的手。
指尖微寒,手心却是暖的。
庄延装模作样地说:“乔治刚才说的那一幕,你觉得怎样?”
谢宁沉默两秒,才想起在剧本里,要在外白渡桥拍的那场戏。
是一场吻戏。
谢宁侧过头, 视线盯着被风吹皱的湖面:“……挺好。”
庄延轻笑出声:“哪里好?”
谢宁红着耳尖, 不敢看他,只道:“哪里都好。”
庄延沉吟:“要不你给我示范下?”
谢宁:“……”
庄延目光灼热地盯着他:“可以吗?”
谢宁咽了咽口水:“不、不行。”
庄延稍稍往他的方向靠了靠,两人的肩膀轻轻碰触:“不示范的话,我怎么知道好不好呢?”
他一靠近, 谢宁的心就跳得飞快。
他悲愤地想,难道以前拍什么镜头也都要导演亲身过来示范一遍吗?!
想吻他就直说,何必借着这个理由调戏他!
他越是害羞,庄延越是起劲:“你知道特写镜头下的接吻是怎样拍的吗?一般都不让借位,为了拍出的效果,演员基本真刀实枪地上,吻一次还不够,每一个角度都要拍一遍,情绪不对就ng重来。有几次两个演员拍完这一镜,嘴巴都给亲肿了。”
他说话时一眨不眨地看着谢宁,好似非常想把他这么翻来覆去地亲上几遍,把他的嘴也给亲肿。
谢宁听得整张脸都红透了:“我、我又不是演员!”
庄延淡淡地道:“只是给你科普一下。”
再科普下去,谢宁就要原地冒烟了。
他深呼吸两下,克制住要去摸自己嘴唇的冲动:“我回去把这个场景画给你看,成不?”
“画什么?”庄延非常厚颜无耻地问,“画我们接吻的场景吗?”
谢宁震惊:“……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答案当然是能。
庄延没回答,用实际行动给出了答案。
他低低一笑,突然侧过头,非常迅速地在谢宁唇上吻了吻。
谢宁:“……”
一时不慎,被偷袭成功,他的意识一瞬间像是飘在了空中。
庄延还回味了一下:“甜的。”
谢宁好半天才把脸上的温度降下来,大脑才恢复了正常的思考。
他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每天不逗我两下就不满意呀。”
庄延摸了摸下巴:“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
谢宁哭笑不得。
逗也逗了,亲也亲了,庄延那颗荡漾的心得到了满足。
他牵着谢宁走到桥的护栏旁,用一只手的手肘撑着,半靠在铁栏杆上:“其实我本来不打算带你来白渡桥。”
谢宁疑惑:“为什么?”
“因为很多人都说白渡桥是分手之地。”庄延皱眉,“有这么一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即使约会不在白渡桥,分手总在那里。”
谢宁思索片刻,摇头:“没听说过,谁说的呀?”
庄延摊了摊手:“忘了。”
谢宁顿了下,把刚才的画面抛出脑海:“难怪你要把男主角和白月光的吻戏安排在这里,因为从此以后,他们就要各奔东西,多年之后再见面,已是物是人非。”
心有灵犀的感觉就是这样了吧。
庄延挑了挑眉:“是有这个寓意在里面。”
有风吹过,把谢宁额前的碎发吹得凌乱了点,庄延伸手拂了拂。
谢宁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手掌,笑了:“原来你还信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吗?”
庄延放下手,慢悠悠地说:“以前自然是不信的,可和你有关,我就想得多了点。”
人大抵都是如此,不动心时,总对他人的患得患失嗤之以鼻,真在爱情里陷下去,所思所想不免也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旁观者哪能懂得局里人心甘情愿的迷障。
“都是假的。”谢宁侧过头去看他,“这座桥也是假的,自然当不得真。”
庄延慢慢扬起嘴角:“嗯。”
他说:“后来我也想通了,就算要分手,前提也是我们在一起了。”
谢宁:“这么说来你还是赚到了。”
庄延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谢宁被他逗笑了,唇角弯了弯,好半天才问:“那要真的应验了,我们在一起后又分手怎么办?”
庄延挑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可能。”
谢宁眨眨眼:“为什么?”
庄延慢悠悠地说:“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那我不会给你任何提分手的机会。”
谢宁又问:“为什么不是你提分手呢?”
庄延答道:“这种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命题,不需要讨论。”
谢宁看着他,又笑了起来:“这么自信呀。”
“嗯。”庄延侧过身,把谢宁环抱在自己的怀里,“两个人相处,就像是一个圆,你负责一半,我负责另一半。既然你的自信那么少,那我的自信必然就要溢出一点,把你缺的那块给补全了。”
“这样我们合在一起时,才能毫无缝隙,完美无缺。”
谢宁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
他没说话,只把头埋在庄延的颈窝里,小动物似的蹭了蹭。
庄延摸了摸他毛绒绒的脑袋,问:“怎么了?”
谢宁摇了摇头:“没事。”
过了一会,又轻轻地说:“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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