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审讯室,回到这个中间隔着一道铁栅栏的房间。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得似乎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方墨与药宝山对坐着,二十分钟过去了,谁都没有开口。
方墨的目光一直落在药宝山身上,一动不动。药宝山虽然一只眼睛受了伤,可双眼同样一直没有离开过方墨。
方墨知道二人在暗暗较劲,在玩一个叫谁先开口谁就认输的游戏,这种游戏不只小孩子会玩,他们也在玩,玩的就是一个心态,谁心态上占了优势,谁就占有了主动权。
如果说一开始药宝山戏弄的他,他将计就计赢了药宝山。但他却不知不觉中卷入了药宝山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设下的苦局中,在这场较量中,他与药宝山是敌人也伙伴,他并不信任药宝山,而他也知道药宝山也不会信任他,所以两个人要玩这样一个无聊而又有趣的游戏。
他也明白,无论药宝山暗示也好、传递也罢拉扯进他的这几条线索里,药宝山的身份已经渐渐清晰起来——一个握有重要证据的警方卧底。可以说,药宝山的价值已经完全超过了那几百万现金和两吨毒品,因为药宝山发现了一个重大的情报,猎狗有问题。
一只猎狗,还是一群猎狗?这是他忌惮的,也是药宝山忌惮的。
长时间的对视,他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集中的状态下,汗水不停顺着他的下巴流下。药宝山也一样,领口湿出半个椭圆。
他选择不开口的原因并不是不相信药宝山的身份,药宝山几乎已经把全部底牌翻开给他看。
只是,他毕竟是一个局外人,药宝山为什么要选中他?
这件事情如果牵连进李柏长,牵扯进一个地级市公安局局长的话,谁能保证不牵扯进更大的人物、更深的阴谋?
他自知已经陷进了第二秩序的深坑里,他不想再踏入另一个深坑,无论好坏、无论出于什么原因。
这个时候,药宝山闭上了眼睛,显然体力不支,他嘴角露出笑容。
药宝山:“想问什么就问吧。”
方墨目光凝聚起来,但没有说话。
药宝山:“不用担心。这个房间只要关上门就是个完全意义上的密室,墙壁应该做了隔音处理,要不然窗户没有必要要用双层真空玻璃。房间里有两个摄像头,你头顶上的那个红色电源灯没有亮,墙角的那个让我昨晚把线跳断了今早又往墙缝里浇上了一杯水。现在,这里,只有你和我。”
方墨:“果然是受过专业训练,可为什么是我?”
药宝山:“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要是换了别人可能会先问我是谁。”
方墨:“你的身份我自然可以通过眼睛和脑子确定,但只是因为我聪明,你才选中我?”
药宝山:“也许正如你之前说的一样,我们是一类人。”
方墨:“奥?”
药宝山:“没遇上你之前,我原本的计划没想过这个时候暴露身份,外面抓多少人、缴获多少毒品对我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只要等待被转移到省里自然有人接应我。可这次行动有人强制插手,破坏了之前的布局,我跟随的老大被抓了,那个人不可能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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