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的目光一闪,意识到对方拿的是IPONE,也就是说单卡单待,那么如果药宝山说的是事实,李柏长应该还有另外一个手机。同时,他注意到李柏长是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的手机。换句话说李柏长的习惯是把手机放在裤子口袋里,习惯放在裤子口袋的人绝不会把手机放在其他口袋,这种随意的习惯是自然而然养成的。
他又瞄向李柏长的另一个裤子口袋,扁扁的,没有任何东西。
那另一个手机如果有的话,就应该放在办公室里,确定与之前判断的一样,方墨收回了目光。
他谢绝了李柏长的好意:“警局现在人手紧张,就不麻烦了,我一个人可以。”
李柏长没有继续客气,温言道:“那好,你路上慢点。”
转身离开的一瞬间,方墨眼神一搂,注意到一个细节,李柏长在放回手机的一刹那间右手故意滑过了腰间的手枪套,枪套上的皮扣打开了,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预警动作。
不过,已经不是他该考虑的了。
他走出走廊,拐向大厅门口,背后的目光一直没有放松。
“咯吱——咣!”
走廊里关门的声音一落,他才从墙角里露出身影。
从一楼大厅的指示地图来看,局长的办公室在七楼倒数第二个房间。
方墨没有选择楼梯的安全通道,先从大厅里转了一圈,直接若无其事地踏进了电梯。到处都是摄像头,他无论怎到达七楼都会被监控室的警卫发现行踪,不如就装做正常去七楼,之前他长时间停留在一楼和与李柏长在一楼会面的画面应该已经被警卫所关注,但警卫不会记得之后的一个小时内李柏长有没有回办公室,而他只要装做去七楼找李柏长就可以。
来到李柏长公室的门前,他敲了敲门,同时打量起门锁。
房间里没人应答。
他点点头,在摄像头下转开了锁把,微笑着打开了房门。
进门的一瞬间,他左手一接,抓住了一根从门缝里掉出的白头发,转手关上门。
方墨椅着房门,长长吐出一口气。
一个生性多疑且自信的人,李柏长是这样的人,药宝山是这样的人,他也是这样的人,他们的习惯竟然出奇的一样。因为自信,短时间出门的时候都不会锁门,因为他、他们有自信掌控局势,他、他们相信如果有人有意于自己的房间,锁和不锁没有任何区别。不如卖给那个进房间的陌生人一个破绽,让那个人以为主人没有锁门而放松警惕。但生性多疑,他、他们又会留下只有自己才能看懂的暗示,比如他会在张家村那扇隐蔽的木门前用脚摆起石头,比如李柏长会将一根头发夹在门缝之间。
头发正好夹在离门锁上方一个手掌位置的门缝间,但头发不长,恰巧夹在一扇假锁的门上的几率几乎为零。
方墨将那个头发收在手中,站在门口,打量起李柏长的办公室,李柏长会将那个手机藏在哪里呢?
将办公室的布局记在心里,他闭上眼睛,思索起来,如果情况换做自己,他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