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中,黑色兰汉达缓慢前行在开回市区的公路。
也许是墓地里二人淋得有些疲惫,车里的气氛出奇地安静。
车一颠,越过一个深坑。
方墨身体一震,一道黑色的晶光闪过眼前,身前的车箱颠出一道缝隙,目光一聚,里面是把黑色的手枪。
方墨瞧了眼段子铭,段子铭的眼神闪了一下,没有吱声。
半响,段子铭忽然苦笑起来:“不满墨哥,这是我在刑警队呆地最后一个星期了。以后再也不用带着这个包袱了。”
方墨咽了下喉咙,不知为何,听到包袱两个字,心里十分的不舒服,他轻声说道:“是上面的处分下来了吗?”
段子铭沉默了一会,默默地摇摇头回答道:“处分是下来了,留队察看。前几年我在不少案子中有突出表现,局里领导强压着上面的审查希望再给我次机会。但你知道的,那一枪毕竟是我开的,我自己原谅不了自己。”
方墨皱起眉头,深深喘出一口气:“可你认为离开警队,甩开这把手枪,你心里的包袱就能放下?不要骗自己了,你只是在逃避而已。过段时间,我身体好些后,你再来MC,我们好好谈一谈……。”
话说道一半,方墨眼睛一眯,内心忽划过一丝犹豫,又说道:“不,我带你去见个更专业的心理医生。你我之间太熟悉了,很多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有些地方我……”
“我知道墨哥尊重我的选择,我的事情已经让墨哥很为难了。不用了,我想通了,离开警队后也许就能全放下了。”段子铭一咬牙齿,露出一个艰难的笑容。
气氛再一次陷入沉默。
良久,方墨又转向段子铭问道:“那离开警队,你有什么打算?”
段子铭的手指拍打在方向盘上,慢慢地说:“我还没有想好,说不定会做一些与警察相近的工作,我的专业、我人生前半部分的时光都在围绕这个职业而努力,现在虽然决定不干了,但一时半会我还真没什么选择,也许暂时离不开这个圈子。比如我会做个保安?或者做个运钞车的司机?”
这个时候,正好一辆印着武装押运的运钞车从后面超了过来。
段子铭撇撇前面的运钞车,向方墨一笑。
方墨的目光落在武装两个字上,脸色一颤,说道:“当保安太委屈了你了,武装押运的话,每天还得碰枪,你真能承受得了?”
段子铭眨眨眼睛,歪了一下头:“这个……其实保安也没什么丢人不丢人的,武装押运的话,我只做个司机就行。你瞧那辆车,上面可能是真枪实弹,但枪弹应该是分离的,我想我还能应付过来……哎,谁知道呢……”
方墨提高了音调又说:“你别为难自己了,我看不好你的病,不代表别人不可以,下星期来我的MC吧,济州不大,心理医生还是有几个很出色的。”
“啊?你说谁啊?”段子铭一回神,转向方墨。
正是此时,车前挡风玻璃上光影一闪。
“小心!”
方墨眼疾手快一拽段子铭的方向盘,兰汉达擦着前边运钞车的车尾向右一甩头,躲过了运钞车的一个紧急变向。
“TMD!”
段子铭一拍方向盘,显然动怒了,他的车连交警都不敢拦,小小的运钞车竟然敢撇着他的兰汉达转弯。
向后视镜里望去,那辆运钞车驶入了左边的小道。
段子铭心里一凉,下意识伸手靠向车箱。
他一抬头,碰上方墨严峻的目光。
方墨点点头,拉住了车窗上檐的把手。
“墨哥,你下车。”
“现在追,我们还有时间。”
两两坚毅的目光撞在一起,二人心领神会。
段子铭打死方向盘,一轰油门,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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