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天当中最疲惫的时刻,我们那时候走。到时,扬州附近五个分坛的兵马都会赶来山庄支援,人员混乱,我们再出去就很难被人发现。”
“等等……”侠客忽举起手,制止了二人的交谈,“你们听,是什么声音……”
虬髯客后耳一动,捕捉到几声吱吱的响声,睨向房梁,手起刀落。
伴随着一声怪叫,房梁上跌落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大老鼠?”虬髯客看看地上被他一刀斩落的怪胎,奇怪道。
“遭了,不是老鼠。”书生神情大骇,立马握紧了纸扇:“是嗜血蝙蝠,我师父放出了嗜血蝙蝠。这种蝙蝠一闻见人的鲜血便会招朋引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速速……”
书生的话刚说到一半,黑漆漆的房间外瞬间变得灯火通明,人影攒动。
虬髯客刚调转刀头,突然房门大开,刮进一阵罡风,将他连人到刀撞在墙角里。
风声一落,走进一中年文士。那人扶手而立,一身黑袍。细眉方脸,眉目儒雅,双目炯炯,额角饱满,文雅中自有不怒而威的气势。
“气绝八方,孤独雄?”虬髯客用弯刀撑住地面,身下渗出一片鲜血。
见到孤独雄,书生直接放弃了抵抗,跪倒在地:“师父,弟子不孝,请师父责罚。”
孤独雄一甩衣袖,将书生扇倒在地:“现在悔过,已经晚了。你勾结外人,帮残害你两位师兄的人逃脱,大逆不道。”
书生抹掉嘴角的鲜血,紧紧拜向孤独雄的衣摆:“弟子知错,弟子知错。求师父念在弟子在霄云剑派二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情分上,饶弟子一……”
话道一半,书生猛然间翻转纸扇。只听砰得一声,一圈气浪,纸扇缤纷,射出六块铁片,直指孤独雄的腰间。
孤独雄没有回头,衣衫一荡,同样荡开一圈气浪,尽数将铁片打落。
书生还未回身,胸口喷出一道血浪,倒在了地上。
“跟了我二十年还吃里爬外,向着外人。你的武功是我教的,你的小伎俩也是我教的,还想暗算我?笑话。”孤独雄抬起头,同时对着侠客辟出二指,“洛知北,还我小儿的命来!”
侠客喉咙一甜,向后飞撤倒在床边,面前的一张八仙桌瞬间支离破碎。
剑气?
侠客捂住胸口,扫了眼地上昏迷的书生和倒在血泊里的虬髯客,怎么办?
“我没有下毒,下毒的另有其人!”侠客提着力气说道。
孤独雄根本没有理会,又是一掌劈下。
侠客一躲,手指间摸到一样东西。
一把剑,一把生锈的短剑。
可即使生锈,它仍旧是,一把剑。
侠客目光一锁,“呯——”拔出了锈剑。
“呯——”
房间里金光闪烁,光华涌动。
刹那间,锈剑出鞘,天地无声。
方墨只觉眼前一黑。侠客不见了,孤独雄不见了,所有人、整个武侠世界通通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