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命不要啦!”李小胖一声大喝,吓得林妹妹差点把手里的瓶子扔到地上。
“这是卤水,有毒滴——”李大明白也帮腔,就见他从林妹妹手里接过瓶子,从里面倒出来半勺子卤水,然后浇到锅里,至于锅里,则是已经煮开并且稍微晾了一下的豆浆。
林妹妹当时就不干了:“有毒你们还往锅里放,想毒死人哪?”
“知道啥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不,这里面涉及到化学反应,从豆浆变成豆腐,卤水是关键!”李小胖瞪着小眼睛给她上课。林妹妹吐吐小舌头,不再争辩,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等了一会,锅里渐渐凝成了豆腐脑,猴三最喜欢吃这个,舀了半碗出来,用小勺舀着吃。李小胖在吃的方面从来不糊弄,又去正屋熬了点卤汁,浇在雪白的豆腐脑上面,每个人都吃了一大碗。
另外一边,李大眼已经开始泼干豆腐,这时候才显出来手艺,铺一层豆腐包,然后用特制的水漂在上面薄薄的泼洒上豆腐脑,再盖上一层豆腐包,依次循环。所谓的豆腐包,就是用纱布做成的,一般都好几丈长呢,可以把里面的水分挤压出去。而干豆腐上面的纹路,就是纱布的经纬印上的。
为了定型,周围还有一个长方形的木框浇几层之后,木框满了,就在上边再放置一个,最后能摞起来二三尺高呢。
手艺好的,泼出来的干豆腐薄如纸,黄灿灿,吃起来劲道,泛着浓浓的豆香;手艺差的,弄出来的干豆腐就比较厚了。
泼完之后呢,还要在上面用重物压着,使里面的水分慢慢渗出去。最后再一张张把干豆腐从豆腐包上揭下来,就制作完成。
至于大豆腐呢,就比较省事,放在一个正方形的大木头框里,稍微挤压一下,就成型了,这样就是白白嫩嫩。如果这时候拿到外面冻几个小时,就变成冻豆腐,最适合炖菜和涮火锅。
这伙人连吃带拿,临走的时候,林妹妹抱了一卷干豆腐,李小胖临走几块冻豆腐。雷布斯嘴里嘟囔着刚学会的中国话,腔调阴阳怪气:“吃豆腐,我要吃豆腐。”
就你这样的,信不信直接把你抓派出所去,还吃豆腐呢,不怕被人打成豆腐渣——李小胖很是鄙视,不过跟他一个老外,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解释吃豆腐的另外一种深刻含义。
晚饭的时候,正好彪叔宰了几只羊,挨家挨户分羊肉,也是合作社的过年的福利。看到羊肉,林妹妹级嚷嚷着非要吃火锅。
正好前几天刚熬了一大盆骨头汤,李小胖又把珍藏的蘑菇木耳和黄花菜都泡了点。因为刚刚起步,林子那边的木耳不多,他采的就更少了。不过这种纯野生的毛耳子,市面上并不多见,当然更有营养。
蘸料也不用担心,有芝麻酱腐乳就足够了。在吴老爷子拿出来半瓶秋天采摘白色的韭菜花捣碎酿制的韭菜花酱之后,就更鲜美了。
等到各种食材都准备完毕,这才发现,没有最关键的锅子啊。李小胖只得又跑到李大明白家,抱了一个大铜盆回来,安置到火炉上边,这才开涮。
一大帮人围着火炉坐定,锅里汤汁翻滚,肉片下去打两个滚就捞出来,蘸上佐料之后,又鲜又嫩,搞得雷布斯边吃边赞。
最主要的是这种气氛比较融洽,大伙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吃着吃着,吴老爷子吸溜吸溜鼻子:“有股焦味,是不是谁的裤子烤糊了?”因为距离炉子比较近,这种事也是常有的。
李小胖一听,连忙跺跺脚:“俺俺俺,俺的鞋子烤焦了。”
“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小心点。”林妹妹嘟囔一句,继续朝着锅里的肉和菜用劲。
吃着吃着,林妹妹蹭一下蹦起来,把大伙吓了一跳。就见她小手使劲拍着裤腿,上边都冒烟了。浇了点水之后才彻底灭火,连里面的绒裤都烧了个窟窿。
李小胖夹了一筷头子肉片:“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小心点。”
林妹妹低头研究了半天李小胖的鞋子,好像没有烧焦的痕迹,顿时醒悟过来:这家伙蔫坏蔫坏的,他的鞋子本来就没事,还谎报军情,否则的话,林妹妹自己早就发现裤子烧焦了。
用粉拳在李小胖后背擂了一通,正出气呢,屋门一推,只见王教授风尘仆仆闯进屋,带进来一股冷气。
“好热闹,小胖子又不是七老八十的,给他捶什么背。”王教授一边脱衣摘帽,一边笑呵呵地说着,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
李小胖蹭一下蹦起来:“老王,化石的化验结果咋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