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劲的海风呼啸着拂过海湾﹐带着阵阵肃煞之气﹐使宁静的海湾笼罩在紧张的气息中。
「五哥被人围攻﹖」
听到消息的甲午甲未顿时气得暴跳如雷﹐脸胀得通红﹐跳起来就要冲去救人﹐却被水蓦一把抓住了。
水蓦深知道甲府八少无一弱者﹐之前与甲辰同船来到秘境大陆﹐虽然没有说几句话﹐但对他的性格颇有了解﹐那是一个极度沉默的男子﹐终日埋首于一堆数学问题之中﹐轻易不肯说话﹐但每次说话都一矢中的﹐从不废话﹐说明他是个深思熟虑之人﹐派人回来求援意味着情况极度不利。
「别急﹐听四少把说话完!」
甲辰赞许地看了水蓦一眼﹐淡淡笑道﹕「五弟一向算无遗策﹐从不轻易涉险﹐他既然派人回来救援﹐现在一定在想尽办法拖延时间﹐短时间应该不会有甚么问题﹐我们所以要考虑的是如何去救﹖派多人去﹖」
「四哥﹐既然如此还犹豫甚么﹐我们快走吧!把人都带去﹐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围攻五哥。」甲午又急又气﹐坐立不安地来回走动﹐恨不得立即跑到五哥的身边。
「把你们叫来是说明战法﹐对方既然有能力困住五弟﹐实力定然非同小可﹐我打算倾巢出击﹐以最强的力量一举破敌﹐所以想借用古诺老大你们六个。」
古诺原本不太喜欢甲卯过于娇柔美艳的气质﹐此刻却不得不瓜目相看﹐这种事本是内部问题﹐以天王山甲府的地位没有必要向外求援﹐而甲卯能放下架子和面子﹐请六煞相助﹐可见他是个胸襟宽广﹐不计较无谓虚名的人﹐素来豪爽潇脱的他自然不会拒绝﹐想都不想笑着应道﹕「四少果然胸襟广阔有大将风度﹐六煞愿听驱策。」
甲卯露出妩媚的笑容﹐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头﹐转头又对水蓦道﹕「物资都在营地﹐倾巢出动只怕有失﹐麻烦老弟帮我看着营地。」
水蓦知道他怕自己卷战斗会陷入危地﹐故意找到借口让自己留下﹐因而也不点破﹐含笑道﹕「好吧!我就不去拖累大家了﹐等我找到了破解空图腾的方法再与大家并肩作战。」
「其它人立即准备﹐我们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过去﹐一举荡平敌人﹐务必尽快回到营地。」
「是!」
甲卯叫来了科尔五人﹐让他们陪着水蓦一起留守基地﹐之后便带着余下近百名图腾高手急扑向甲辰受困的地方。
转眼间若大的营地只剩下六个人﹐水蓦抱着鸡血石坐在基地正中空地上﹐静静地琢磨着空图腾的奥秘﹐科尔五人靠在周边的营帐外打盹﹐空气中只有海风的呼啸声。
「空图腾的力量﹐到底会是甚么呢﹖真是像天空一样虚幻不可触摸的力量吗﹖如果是这样﹐我又能用甚么办法触摸到这种力量呢﹖」
虚无缥渺的思绪就像在无尽的空间内沉沉浮浮﹐找不到边际﹐也找不到出口﹐然而水蓦能做的也只是沉沉浮浮。
呆呆地望着蔚蓝的天空﹐甲卯的解释一直回荡在脑海中﹐空图腾的力量就像是天空﹐看上去一片蔚蓝﹐其实一切都是虚幻的﹐触摸不到﹐也无法驾驭﹐然而如果驾驭不了力量就无法与敌人的力量相抗。
他无奈地摸了摸冰冷的石头﹐起身走到海边﹐赤着双足踏入清冷的海水中﹐让这股凉意平静早已混乱不堪的思绪。
虽然知道修练空图腾就像在黑暗摸索道路﹐然而眼前的现实却迫使他必须尽快取得突破﹐一是为了琴悠悠那奇怪的病况﹐二是为了在这片大陆上生存。
连甲卯和古诺老大他们这样的高手都摸不着头绪﹐我一个刚刚入门的人真的能打开修练空图腾的大门吗﹖
突然间﹐自信就像流水般流逝了﹐呆滞的目光移向西面的大海﹐望着水天交接之处﹐眼神变得迷惘空洞﹐就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一排排细碎的银浪冲到他脚下﹐又一次次退走了﹐极有规律的变化很难会引起特别的关注﹐然而就在这看似规律潮进潮进中隐藏着一点点紊乱的小水流﹐只是在浪花中不太起眼。
水蓦站了一阵﹐蹒跚着走回营地中央﹐科尔五人依然靠在帐篷外坐着休息﹐见他走来走去都明白缘故﹐不禁相视一笑。
「修练不容易﹐别太紧张了﹐放松心情才能寻找到突破口。」
「嗯!我明白。」水蓦无奈地耸耸肩﹐苦笑道﹕「现在的问题是找不到修练的窍门﹐也不知道应该如何修练﹐耗费时间﹐耗费气力﹐却没有办法辨别图腾的效果﹐这才是让人头疼的事情啊!」
科尔含笑安抚道﹕「别太着急﹐修练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哪有这么快见成效﹐何况你练的是天下最难练的图腾之一。」
「我知道不能急﹐可现实却没有给我太多的时间……」水蓦叹息着摇了摇头﹐心头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远处有甚么力量在触碰着心灵﹐目光不由自主地伸向东北方﹐刚想坐下的身子又条件反射般弹了起来。
科尔等人见他这种反应都感到诧异﹐目光随之伸向东北方向﹐渐渐地也察觉到甚么。
「好像有人正在用图腾力量高速行动。」
五人都吃了一惊﹐平心静气感应远方﹐渐渐也都感到空气中似有图腾力量﹐戈林惊愕地回望水蓦﹕「没错﹐来的人不少﹐而且速度不慢﹐正往营地这边赶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水蓦惊愕到了极点﹐面前这五人虽不如甲府八少﹐却也是天王山甲府一等高手﹐自己竟在他们之前感应到图腾力量﹐感觉如同太阳从西边出来。
「水蓦﹐你感觉到甚么﹖反应居然比我们还快!不会已经修练成功了吧﹖」
水蓦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忽然苦笑一声﹐摇头道﹕「就算我是天才也可能这么必﹐我倒觉得这是心灵感应﹐又或者是经历了太多的暗杀事情﹐神经过份敏感而已。」
科尔等人也不相信他能在短短一个月内突破百年来的第一难度﹐更愿相信这种看似更加无理的解释。
「真有敌人吗﹖」
「不知是敌是友﹐但东北方肯定有图腾师往这里飞驰﹐营地没人﹐大家要小心。」
水蓦再度望向东北方﹐视线内除了树林也没有﹐而心头的那种微妙的感觉也不复存在﹐只觉得大地在微颤﹐耳边还隐隐有战鼓般的声音传入﹐就像电影中千军万马奔腾的场面﹐目光在空旷的营地内扫视了一圈﹐心头隐隐涌起一阵不祥的感觉﹐也许营地才是攻击的目标﹐而对甲辰的攻击不过是声东击西。
「大家小心﹐也许是离人的调虎离山之计﹐现在营地只剩我们五个﹐只怕难以抵挡。」
五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焦虑与不安﹐然而没有一个露出惧色。
水蓦知道留给他做决定的时间不多﹐看了看身后的码头﹐一个念头跳入脑海﹐冲口唤道﹕「快﹐都上船!」
「上船﹖」五人不约而同望向他﹐神色都很茫然。
水蓦沉声道﹕「我能感觉到大地在震颤﹐可见来的人一定不少﹐凭我们五个人不可能守住营地﹐唯一的办法只能登船出海。」
科尔摇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更不能走了﹐四少把营地交给我们六个﹐就算拼死也不能退后一步。」
水蓦苦笑着叹了口气﹐这种反应早在预料之中﹐虽然很钦佩这种视死如归的侠情义胆﹐然而敌人声势浩大﹐即使拼了性命只怕也守不住营地﹐唯一的机会就是把重要的对象移上停在码头的船只﹐只要船出了海﹐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处﹐这一百多甲府弟子也就有了退身之阶﹐否则所有的人都将陷入餐风露宿的窘境﹐然而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劝说科尔五人。
哈撒儿忽然劝道﹕「水蓦﹐你带着东西先上船吧!」
「我﹖我是那种扔下朋友一个人逃生的人吗﹖」水蓦耸了耸肩﹐表情依然轻松﹐只是眼底深处透着一种无助与无奈。
「好兄弟!」科尔等人都笑了。
水蓦的眉头却皱得更紧张﹐如果战死在这种地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了﹐他怜惜地摸了摸眼前的鸡血石﹐这块血红色的石头寄托了无数的期望与梦想。
他抬起仰望天空﹐深深地吸了口气﹐几秒后转眼望向戈林﹐道﹕「戈林﹐麻烦你去一趟码头﹐让李浩立即把船驶离码头﹐即使我们守不住营地﹐四少他们回来也好有个落脚之处﹐船上有不少生活必需品﹐足以让他们平安离开秘境大陆水域。」
「是!」戈林刚抬腿又被水蓦唤住了﹐回头问道﹕「还有甚么吩咐﹖」
水蓦怜惜地摸了摸鸡血石﹐叹息道﹕「把这块石头也送上船﹐四少也许会需要它。」
戈林吃了一惊﹐自打找到这块石头﹐水蓦对它便如珠如宝一般﹐从不离身﹐现在居然让自己送上船﹐可见他早已有了死亡的觉悟﹐心潮一阵澎湃﹐意识到自己的决定对他而言是何等的残酷﹐让一个刚刚开始修练图腾的人上战场无异于让他去送死。
水蓦淡淡一笑﹐道﹕「也许是我猜错了﹐不过还是小心为上﹐快去吧。」
「噫!你们快看﹐来人了!」科尔忽然指着东北方惊叫。
水蓦急忙甩头朝声音传来处望去﹐赫然发现一队骑士从树林中飞驰而出﹐直往营地奔来﹐速度极快﹐转眼间就到了营地外围。
「那是――流水宅的人!」科尔惊喜地大叫﹐脸上的紧张之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狂喜﹐天王山甲府与流水宅关系极好﹐此次来秘境大陆也早有约定。
听说是流水宅的人﹐水蓦脸上的焦虑渐渐淡化﹐另一种担忧又悄悄爬上心头﹐灵魂被抽取事件﹐香月市的爆炸案以及后来种种事件一直萦绕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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