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就别乱走﹐这里不需要你逞能。」遥步绯见他活生生出现在面前﹐心头一酸又想哭﹐可看到他那一脸病容又担心他的身体﹐只好硬忍着﹐嘴里怨着﹐身子却飞快地冲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扶住虚弱的身子。
「不就是一点小病嘛﹐不用紧张。」水蓦的确脚下无力﹐半依在遥步绯身上﹐一伸手替她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发现眼圈红肿﹐似乎哭了不止一次﹐以遥步绯性格除非出了大事﹐否则顽强刚毅的她绝不会落泪﹐心中生疑﹐边下楼梯边问道﹕「出甚么大事吧﹖不然妳不会哭。」
甲氏兄弟对视了一眼﹐甲未庆幸地道﹕「学长﹐专车被人放了定时炸弹﹐在中央公园炸成了一堆废铁﹐庆好的我们换了车﹐不然就完蛋了。」
水蓦听了前半句就愣住了﹐脑袋空白了几秒才有些反应﹐扶着遥步绯的肩头慢慢进入客厅﹐坐在长沙发上﹐喃喃地道﹕「下手好快啊!从我出现在总统府到出来不过半个小时﹐难道他们一早就准备好了﹖不对﹐如果事先早有准备﹐从飞机场到总统府的路上就能动手﹐一定是有人在总统府见到我出现﹐把消息透露给了外界﹐立即着手安置炸弹﹐这种速度真是快得惊人啊!」
遥步绯白了他一眼﹐嗔道﹕「你这家伙﹐知道自已现在是众矢之的还不小心﹐早点回长鲸群岛吧!不然又不知道会遇上甚么事情。」
水蓦笑着替她拨了拨垂落面门的长发﹐打趣道﹕「一阵惊吓换来一堆眼泪﹐我赚了!」
「都甚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水蓦软软地靠倒在沙发背上﹐轻笑道﹕「又不是第一次死里逃生﹐何必大惊小怪﹐二少学弟﹐你们也不必太担心﹐其实这是好事。」
「好事﹖」甲未和遥步绯都愣了﹐只有甲丑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没错﹐他们的行动太迅速了﹐反而暴露了他们﹐能在总统府停车坪放炸弹的人并不多﹐查起来方便多了﹐如果他们再忍一忍﹐等车子从安全局大楼出来再动手﹐效果就会截然不会。」
水蓦自嘲般苦笑道﹕「由此可以看出他们杀我的心多急﹐我的行动已经触到了他们的面纱﹐只要用力一挑﹐真相就会出现﹐他们害怕了﹐所以拼了命的要杀我――二少﹐我头疼﹐思绪不定﹐你帮我想想﹐我们这些日子的发现有那些会是触及敌人心脏的线索。」
「好!」甲丑低着头在厅巾踱了几步﹐慢慢整理着全盘记忆。
「小绯﹐刚牙他们三个怎么回来﹖」
「出事后我立即让他们去查﹐我回家之前打了电话给他们﹐他们都扮成记者到警署和总统府去了﹐别担心﹐他们都知道这里的地址﹐很快就会回来了。」
「嗯!我现在不方便出现﹐学弟也是﹐刚牙他们三个去调查最好。」水蓦说了几句已经撑不住了。
「我去拿东西给你盖。」遥步绯趁这时候飞快地冲上二楼拿了毯子替水蓦盖上﹐并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
水蓦还以感激地微笑﹐毫不客气地躺倒﹐把头软软地枕在她的大腿上﹐目光一直盯着甲丑﹐等待他的分析。
等了几分钟﹐甲丑才开口说话。
「这些日子发现的线索中﹐最能触及心脏的就是汉普罗夫这一点﹐如果他真是核心层的成员﹐那么我们的发现已经掀开了一角﹐单凭这一点他们就必须除掉你﹐或者除掉了汉普罗夫。」
水蓦实在累了﹐闭着眼睛回应道﹕「没错﹐这是最重大的发现﹐然而到现在为止﹐知道这件事的只有这里四个人﹐去了长鲸群岛的三少﹐还有总统德卡罗尼。」
「总统﹖难道是他﹖」遥步绯好奇地插嘴问道。
甲氏兄弟面面相觑﹐隐形势力是德卡罗尼最大的敌人﹐照理说不可能是他﹐然而唯一值得怀疑的人也只有德卡罗尼。
水蓦勉强睁开眼睛﹐无力地说道﹕「总统要杀我﹖这事我想不太可能﹐否则他有很多机会﹐而且他一直在鼓动我的野心﹐似乎希望我卷入总统宝座的争夺战﹐如果他要杀我就不会做这么多事了﹐也犯不着让我出任环境部长。」
遥步绯眼睛直了﹐呆呆地问道﹕「他要你成为他的接班人﹖」
「似乎有那个意思﹐今天他又在挑拨我的野心﹐这样一个人没有理由要杀我﹐他有他的目的﹐至少暂时不会在对我不利。」
「如此看来的确不会是他﹐但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水蓦闭着眼睛回忆进入总统府到出来之间的经历﹐忽然想起离开总统办公室时遇见的孝在民﹐心中一动﹐暗道﹕如果他一直在门后偷听﹐说不定听到了有关找到核心层成员的消息﹐由他把消息传了出去。
「难道真是他﹖」
「谁﹖」周围三人异口同声问道。
水蓦喘了口气﹐应道﹕「总统府幕僚长孝在民﹐虽然我和总统说话时他不在场﹐但当我离开总办公室之后﹐发现他就在门口﹐如果他有心偷听﹐应该可以听到房间内的对话﹐而且他也有时间向外报信。」
周围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幕僚长应该是总统最亲近的人﹐如果连他都成为隐形势力的成员﹐情况就更可怕了。
水蓦又道﹕「这个猜测并不可靠﹐如果是孝在民把消息传出去﹐那么他就应该是隐形势力的成员﹐虽说隐形势力无孔不入﹐但幕僚长这样的角色是一般人收买不了的﹐而且像德卡罗尼那么精明的人也不会没有发现。所以我只是推测﹐也许他只是凑巧在门口等着﹐毕竟总统府内还有许多人见到我出现﹐他们也有相同的时间传递消息。」
甲丑正色道﹕「水蓦﹐现在这种局势下﹐只要有嫌疑就不能放过调查﹐孝在民既然有嫌疑就必须调查。」
「调查汽车炸弹的事并不着急﹐就算查到凶手也不会是甚么重要角色﹐隐形势力的单线架构很容易掐死调查线索﹐所以先让政府去查﹐我们现下的头等大事还是要查汉普罗夫﹐那才是重中之重。」
「难道孝在民也不查﹖」遥步绯忍不住问道
「德卡罗尼会去查﹐他不会希望我死﹐因此想杀我的人就是他的敌人﹐而且又在总统府内部调查﹐他更方便。」水蓦笑着拍了拍她的大腿﹐转眼望向甲氏兄弟﹐「二少﹐我现在这个样子估计要养几天才能康复﹐而且出了这事也不方便行动﹐有些事情需要你帮我去做。」
甲丑爽快地应道﹕「说吧﹐我们会办好。」
「出了汽车炸弹这种事﹐联邦政府方面是不能再指望了﹐必须找更可靠的人帮忙﹐首都有几个人也许可以帮我们﹐所以想请二少帮我约他们见一见﹐学弟见过他们﹐只是他最近一直在我身边﹐认识他的人多﹐行动也不方便了。」
甲未一听就知道水蓦要找的人是谁﹐眼睛一亮﹐兴奋问道﹕「还是那几个吗﹖」
「嗯!既然总统府也不能相信﹐就只能依靠地下势力了﹐紫焰团﹐黑龙会都是势力庞大耳目众多的组织﹐我现在需要他们的帮忙﹐上次打过交道﹐虽然是黑道﹐但远比总统府可信。」
「是啊!他们比那些部长局长可靠多了。」
甲丑笑着点头道﹕「好!我明天去找他们。」
水蓦握着遥步绯的手道﹕「小绯﹐这段时间恐怕要委屈妳天天陪着我了。」
遥步绯很快就明白他的用意﹐心中一阵感动﹐娇嗔道﹕「你这家伙﹐担心人家的安全就直说嘛﹐何必用这种语气﹐再这么温柔小心我要动手抢人了。」
水蓦笑了笑不再说话。
甲丑忽然问道﹕「遥姑娘﹐这里有多少人知道﹖」
「十几个吧!怎么了﹖这里还不够安全﹖」
甲丑婉转地说道﹕「是挺安全﹐但不是绝对安全﹐那些杀手穷凶极恶﹐连总统府那种地方都敢下手﹐这里也未必能保得住﹐再上汽车炸弹事情爆光﹐妳一定会受到注意﹐无孔不入的记者肯定会查到这里﹐所以我建议立即离开﹐找个更安全的地方。」
「好!我这就上去收舍东西﹐马上就走――甲未﹐你去准备车﹐再打个电话给刚牙他们三个﹐让他们小心调查﹐随时与我们保持联络。」
遥步绯想都不想就点头答应﹐豪爽之气连甲丑都感到惊讶。
十几分钟后﹐四个人趁着黑夜驱车离开了住所﹐沿着郊区公路一路飞驰﹐一个小时驶入离首都五十里公里外的庆阳县县城。
环境部长又一次遇上暗杀﹐而且还是定时炸弹﹐如此轰动的消息立即引起全世界的注意﹐水蓦如今是人气指数最高的联邦政府高官﹐最耀眼的政治明星﹐无数青年的偶像﹐连番遇刺不能不得引来各种揣测﹐政治评论家们都发表了各自的意见。
由于水蓦消声匿迹﹐所有人都在寻找他的下路﹐记者们更是发疯了一样﹐能找的地方和人都找遍了﹐却还是没有任何线索﹐因此传言更多﹐有的说水蓦死了﹐有的说水蓦重伤被劫﹐总之说甚么都有。
总统府里也是吵翻了天﹐水蓦并不属于任何派系﹐是政府高官中的特例﹐在官僚体系中也没有任何朋友﹐然而他的处境让不明真相的高官们人人自危﹐强烈要求安全局和警方彻查这件恶性事件。
若大的西华厅吵翻了天﹐部长们连珠炮似的提出了要求﹐安全局局长和警务部长忙于应付﹐唯一不动声色的只有德卡罗尼﹐他就像个局外人﹐悠闲地看着闹哄哄的大厅。
还有一个人也没有说话﹐却一直在留德卡罗尼的反应﹐这人就是刚刚视察完工程从外地赶回首都的副总统牧罗﹐一对男性魅力十足的眼睛几次三番落在德卡罗尼的脸上﹐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到甚么。
「副总统﹐这事必须由你亲自主持﹐这些猖狂的家伙居然把手伸到了首都﹐我们日后还怎么安心工作﹐一定要彻查到底。」
牧罗打起了官腔﹐一本正经地道﹕「这次事件当然要查﹐还要一查到底﹐只是水部长还没有回来﹐警方和安全局也已经介入事件﹐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中﹐大家不必太紧张﹐也别太急﹐我相信只是个别事件﹐与内阁会议无关。」
这样的响应自然无法让群情汹涌的高官们满意﹐虽说牧罗极有可能坐上新一任总统的宝座﹐但事关生命﹐都希望得到最安全的保仗。
沉默以久的德卡罗尼终于开口了﹐敲打着桌面淡淡说道﹕「水蓦的专车从机场到总统府﹐只停了半小时就被做了手脚﹐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啊!我今天才知道总统府内还有这么一个炸弹高手﹐说不定现在就在为西华厅埋设炸弹。」
一句话像炸弹一样在西华厅里炸开了﹐连总统都怀疑总统府的安全﹐部长们更是惶惶不安。
牧罗对德卡罗尼的发言有些意外﹐这种措辞强烈还带有讥讽性的话语极少出这个老人的嘴﹐眼睛盯着他足足几分钟。
***长默尔罕撇着大胡子问道﹕「总统﹐你也认为总统府内有奸细﹖」
德卡罗尼撇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是不是奸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想炸死水蓦﹐然后把责任推给坐在总统府的人﹐这么歹毒的计划﹐背后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对我这么一个快退休的老头来说并不重要﹐不过你们还会在这里呆下去﹐我实在为你们的安全担心啊!。」
这番话立即引起众人的担忧﹐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没错没错﹐敢在部长专车放炸弹﹐肯定不是好东西――对了﹐那开车的抓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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