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蒙着纱布的时候,就听见台下如雷一般的呐喊跟吆喝声。
那种激.情热血的呐喊近乎于狂热疯癫。
她能猜想到,面前是怎么血腥的斗兽场。
可是脑中想象,终究没有亲眼所见来的更加震撼。
她看见了楼下四方擂台上面两个已经打红了眼的男人。
以及台下进行了押注的狂热观众。
鲜血跟汗水从两个黑拳手的脸上跟身上流下来,将两个人都衬托的如同恶犬一般,令人心惊。
“怎么样?”
锦泰弯腰,双手放在她的轮椅扶手上,眼神低压压的盯着斗兽场斗急了眼的两个人,笑吟吟的问她:“这种场面见过吗?”
程澄澄澈的双眼望着台下,如实开口:“没见过。”
锦泰弯唇一笑:“你可以在这儿待一整晚,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他直起腰来,示意左右两个手下看好程澄。
随即,转身往外走去。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又对着她道:“不要让人知道,你的双眼还留在眼眶里面。”
程澄抿了抿唇。
没错,锦泰并没有把她双眼的眼珠从眼眶里面挖出来。
她不只是欺骗了鲍薇薇,还欺骗了布勒。
这样做的明显目的,很显然就是想要把她留在清水寨里。
而她猜测,锦泰不会做什么无端的善事。
留下她,很可能有更大的作用。
而其中一个作用,就跟眼前的地下擂台有关。
她听着房门被关上,将目光重新投入了台下的战斗之中。
那个名叫阿衡的年轻选手似乎是今晚的黑马,非常迅速的打败了那个号称水牛的拳击手。
因为拳击手是地下黑拳的主要摇钱树。
斗败的拳击手,就像是斗兽场上的败兽一样,有可能被饲养方当场抛弃。
当然,也有可能因为饲养方觉得他还有利用价值跟吸金能力,愿意为他出钱治病,帮他重返斗兽场。
很可惜,水牛的饲养方更喜欢挖一棵新的摇钱树。
在水牛被阿衡踩断手骨的时候,饲养方在观众席冲他露出了一个充满邀请意味的微笑,然后从场上离开了。
程澄看着台子跟观众席的一切举动。
一场又一场的角逐,让整个擂台场地都如同巨浪翻滚的海洋一样。
血的味道一波又一波的涌入在空气里面。
像是兴奋剂一样,刺激着围观的观众。
金钱,暴力,欲.望,杀戮,让人们为之疯狂。
而程澄看着眼前这一切,只觉得自己距离原来的生活越来越远。
远的仿佛之前还算是平静安宁的生活,好像是上辈子的一场梦一样,格外的不真实。
负责看守她的人,在凌晨两点多钟的时候,将她送了回去。
她的眼睛上一直蒙着纱布。
锦泰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她。
但是保护的代价,很快就图穷匕见了。
因为,锦泰迷上了带她每晚都去擂台观战。
程澄在第二次到达擂台场地的时候,见到的依旧是前一晚那个叫做阿衡的年轻选手。
年轻力壮的男人,如同泥海之中力挽狂澜的野牛。
场上每一个能要他命跟职业生涯的危机,都被他一一化险为夷,变为最重的报复,还给了他的敌人。
“你觉得他怎么样?”
锦泰问程澄的意见。
程澄的眼睛上蒙了两层纱布。
即便是在观众台上,也没有几个人注意到她。
因为原本锦泰所在的地方,就让人望而生畏,更别提是频频看向他的方向,观察他跟他身边的人了。
没有人会愿意这样观察他们。
也没有人敢。
程澄很安静的评价:“我不懂打拳。”
“从专业的角度给你分析,你也不会有兴趣听,”锦泰的身体往后一靠,大喇喇的坐在观众席的椅子上,说,“他已经连续赢了十六场,被誉为这个拳击台上的不败神话。”
程澄不语。
锦泰又笑着继续说:“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所以,我今天晚上要让他输一场。”
程澄微微侧头,看向锦泰。
明明隔着纱布,并不能看真切锦泰脸上的表情,但是程澄就是想要看一眼。
看看现在的锦泰,脸上是多么玩味而残忍的表情。
“你想怎么让他输?”
程澄问。
锦泰察觉她好像对此有兴趣,微微笑了一下:“其实,这应该是拜托你来做的,但是,现在还不到你出手的时候。”
他抬手,招呼了一下身边的人。
马上就有人将一个小型手提箱拿了过来。
然后,手提箱打开三分之一,从缝隙里面,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是药品跟注射器。
“兴奋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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