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巴布扎。
悠悠扎,悠悠扎,小阿哥,睡觉吧。
悠悠扎,悠悠扎,小阿哥,睡觉吧。
白山上生啊,黑水里长,巴布扎。
长大了要学那,巴图鲁阿玛,巴布扎。
悠悠扎,悠悠扎,小阿哥,睡觉吧……”
[1]悠悠扎:满语,摇动悠车时哄小孩子的一种口语,悠车即婴儿摇篮;
[2]巴布扎:满语,对小孩子的爱称;
[3]马虎子:满语,鬼脸,一种传说中专门吃小孩的妖怪,大人以此来吓唬小孩子。
第39章 成人
一贯晚起的我居然被热醒了,窗户纸还没透大亮,帐子外静悄悄的,也不知道葛戴那丫头起了没。我稍稍侧身,发现皇太极脸朝墙侧躺,睡得正香。昨晚唱到最后我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看他上身裸着,下身穿了条白色的真丝底裤,可是腰腹上却压着整条薄被。我看了看自己,意识到是自己睡得太热,把被子都蹬到他身上去了。
心念一动,伸手在他肩背上一触,果然沾手冰凉,指尖满是汗水,不禁又是感到一阵心疼,忙拾起床头搁着的一柄蒲扇,拿在手上轻轻替他扇风,
扇了十来分钟,我手酸了,便索性坐起来,换手继续。右手换到左手,左手又换到右手,也不知换了几回,只觉得两条胳膊酸得都快举不起来了。忽听“咯”地一声,皇太极的背脊突然像虾米一般弓起,而后弹跳起来。
“怎么了?!”我被他吓了一大跳。
他拥着凉被,怔怔的坐在床上,两眼瞪得老大,视线却木然的发直,毫无焦距。我心里发怵,吓得不轻,抓着他肩膀摇了两摇:“怎么了?做噩梦了是不是?”
我连问了三四遍,他才眨巴了下眼,眼珠呆滞的转动着慢慢向我瞧来。目光才触到我的脸,忽然俊逸的脸庞上窘迫的迅速染红,他捂紧被子,把头紧紧压在胸前。
“喂,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你别管!”他突然闷闷的吐出三个字。
我抽了口气,这小子哪根筋搭错线了?
“你出去!”口气愈加恶劣。
我气不打一处来,恼火的从他怀里一把抽走薄被,叱道:“你睡迷糊了吧?!”
他呲牙咧嘴的爬起来抢夺被子,神情狼狈到极至。
掌心触及被面,是一片暖融融的湿濡感,我皱起了眉头,被子被他一把夺过。
“你……”我渐渐恍然,见他脸上窘迫的表情更甚,便再也忍不住的捧腹大笑,“你多大了,居然还尿床!”
他吸气,瞪眼怒视我,眸光如刀。
我笑得直打跌,葛戴闻声在帷帐外问了句:“主子醒了?”
正准备掀帐子伺候,换来皇太极的一声怒吼:“滚出去——”咻地声,一只瓷枕被他用力丢了出去,要不是有帐子挡了下,指不定就砸葛戴头上了。葛戴低呼一声,房里便没了声音。
我渐渐敛住笑声,看来这次皇太极是当真动了肝火,以前可从没见他发这么大脾气的。
我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干咳一声:“葛戴,你先去预备洗脸水吧。”
把葛戴打发了出去,我怕皇太极太难堪,不好下台,便憋着气小心翼翼地安慰:“其实……那个也没什么……可能是你临睡前喝太多茶水,也可能只是你一时做梦梦见……”
“闭嘴!”他呼呼喘气,胸膛急促的起伏。
我发现他虽然年幼,骨架纤细,但身子却并不如我想像中那般单薄,胸腹肌肉结实健壮,以一个少年而言,还算满有料可看的。
“咳……”我被口水呛了下,脸不禁有些泛红。
真是色女啊,我怎么对个小毛头品头论足起来了呢?
“东哥!”
“啊?什么?”
“我在跟你说话,你又走什么神了?”他嘶吼。
“是……是吗?你刚才说什么了?”
他的眼神似乎要吃人,脸红得跟只西红柿一般,我却越看越觉可爱。
少年人啊!可爱的少年人……
“你故意的是不是?”他咬牙切齿,“我让你到那边柜子里给我拿条裤子……”
“哦,哦……裤子!裤子!”我忙点头,“是了,你裤子也尿湿了。”
“东哥——”他突然扑了过来,表情狰狞,我哇地声大叫,转身撩开帐子就逃,脚才刚刚踩到实地,还没来得及穿鞋,就被他从正面扑倒在地上。
虽然他年纪比我小许多,可身高却已与我比肩,力气更是比我要强悍得多,而他又是含忿冲过来的,这一仰面跌倒,我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原以为后脑勺与地砖亲密接吻,非得撞出一个大包来,可没想他竟及时伸手绕到我脑后。
着地时屁股和后背一阵剧痛,可头却稳稳的被他用手托住,完全无害。
这小子……我呲着牙想,毕竟还是有点良心的呀!
“不是……”
他赤/裸的上身滚烫,我模模糊糊的想,怎么那么烫啊,难道是发烧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哑着声解释。
我憋住笑,点头:“是,是,八爷,我保证不会说出去……连你额涅那儿也……唔!”
身子猛然一颤,我脑袋里轰然作响。
他……他……他居然吻了我!
虽然只是短暂的触碰,但是唇上还留着他暖暖的、青涩的味道,这个……可不可以单纯的理解为他是恼羞成怒,所以情急之下只想尽快堵住我的嘴,防止我再胡说下去?
“你……”我望着他,距离太近了,我甚至能看清他长而卷翘的睫毛。
乌黑的瞳孔熠熠生光,他的眼眸在笑,虽然脸上面无表情,可是眸中已露出一抹调皮的笑意。
只是,在捉弄我吗?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啊?
在那一刻,我的脑子被他搅成一团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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