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鱿鱼,不至于的。”云海也为霍晓说情。
云国豪眸色一震,望向云灏,“你说他叫什么?”
“爸,他叫霍晓,是我的助理,司机老家有事,在休长假,我暂时让霍晓兼职着司机的职位。”云灏如实告诉云国豪。
云国豪的心猛地一颤,他紧盯住霍晓,“霍晓?你姓霍?”
霍晓假装羞怯地点点头。
“你把墨镜摘下来。”云国豪命令霍晓。
霍晓愣住。
云灏和云海互相看了看彼此,一头雾水。
“我叫你把墨镜摘下来!”云国豪提高了语调。
霍晓迟疑着缓缓摘下了墨镜。
看到霍晓的相貌,云国豪难掩眸中的震惊,他一把揪住了霍晓的衣领,质问她:“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糟了!
莫非云国豪这只老狐狸发现我长得和父亲相像,起了疑心?
应该不会吧。
父亲生前是个特别低调的人,他为了保护我的隐私,从未对外公开过他还有个女儿。
云国豪不知道我的存在的。
再说,这世界上没有血缘关系但却长得相像的人还多了去了呢,没什么大不了的。
霍晓,别慌,别乱,要冷静。
霍晓故作紧张,满脸惶恐,“董……董事长,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打工仔,我今天是第一天见您,我之前没有见过您啊。”
云国豪依然揪着霍晓的衣领不松手,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霍晓,暗自在心底琢磨着:“我总感觉这臭小子的眉眼间有霍霆威那混蛋的痕迹,可霍霆威并没有子女,难道是我想多了?”
“爸,您怎么了?”云灏不解。
“爸?”见云国豪没有回应,云海轻唤了他一声。
云国豪松了手。
霍晓偷偷舒了口气。
“既然云灏和云海都为你求情,”云国豪声音冰冷,透出轻蔑和压迫,“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但你现在立马给我下车,步行到公司去。”
“爸——”
云灏刚一开口,云国豪沉着脸瞪向云灏,“怎么,我的员工做错事,我这个老板还不能惩罚他一下么?”
霍晓趁机迎合云国豪,“是是是,董事长,您惩罚得对,我这就下车步行到公司。”说完便推开车门跳下了车。
云灏不便再多语。
“云海,你来开车。”
云海坐到主驾驶座位后,云国豪严肃地问云灏,“这个霍晓,你调查过他的背景没有?”
“调查过,没有什么问题。”云灏答。即使他在潜意识里怀疑霍晓的背景有问题,但实际上他找不出问题在哪里,他只能这样说。
“他的父亲叫什么,是做什么的?”云国豪追问。
“他是个孤儿,从小是和他的阿姨相依为命,他们住在一栋偏僻古旧的小区里。”
“哦?”
云灏困惑,“爸,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您之前真的见过霍晓?”
云国豪的眼前浮现出霍霆威傲气凛然的脸,耳边掠过自他手中发出的一声枪响,子弹穿透了霍霆威的脑袋,烈日下,连溅出的血都闪着刺眼的光,色彩浓艳得竟然让他心神恍惚。
那一刻,他看到霍霆威的血最后化成女儿凄楚的泪颜,从模糊到清晰,倔强的,固执的,怨恨的。那恨,不是恨霍霆威,而是恨他这个父亲。
“无论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和霆威在一起,不能和他在一起,我就去死!”
云国豪怎样也没有想到,女儿云玲在对他说完这句话的当天晚上便从第118层高的酒店窗户像只自由的鸟儿般一跃而下。
那是她和霍霆威常去的一家酒店,霍霆威最喜欢住的楼层就是第118层。站在第118层,整座申城的繁华与璀璨都踩在他们的脚下,一览无余。
118还是霍霆威的生日——1月18日。他和云玲就是在他生日这天相识,是以他后来总对云玲说,118是他的幸运数字。
而云玲自杀的那一天,亦是1月18日。她在他生日的那天邂逅了他,又在他生日那天离开了他。她用这样纪念式的方式了结了他们两个人的一切,是报复,是绝望,也是无悔。
他可以成为她的良师,成为她的益友,成为她的知己甚至成为她的父亲,但他却绝不会成为她的爱人。
她知道的,她从来都知道的。可她硬要对他贪一点,再贪一点,总奢望得到更多。谁叫她是女人。从小缺爱的女人。女人面对爱,自私和贪婪是情不自禁。失去理智就要付出惨痛代价。无论输得起,还是输不起。反正都是为了爱。这是女人的伟大和卑微。真是心酸。
云国豪的心愈发疼了起来,这疼是无法愈合的。她是他的女儿,她可以不要那个男人,可为何她要以结束自己生命这样残忍的方式不要他?连带着不要他这个父亲,不要这个家。
真的就是霍霆威一个人的错吗?
他这个做父亲的同样难辞其咎。
见云国豪沉默不语,云灏微微蹙眉,“爸,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