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城,郡守府大堂
昨日南阳郡于文龙帅三千骑兵驰援汝阳。
南阳与汝阳毗邻,于文龙官居从五品中郎将,孙文龙这数月来耳中可是充满了眼前这位黑袍小将的各种传闻,不像南阳郡中其他武将将这些传闻当做谣言,孙文龙可是极为佩服这位年纪不过十五岁的小将军。
三年前于文龙和李子雄有过一次私下切磋,只一招李子雄便砍断了孙文龙手中的五十二金斤的凤翅镏金镋,若是两军对垒只怕李子雄那一刀便取了自己的性命,若不是得知这位独孤修能对阵李子雄而不败,他于文龙说什么都不会带兵驰援汝阳,触那杀神李子雄的霉头。
眼前这位小将竟然能与李子雄打个平手,即便是李子雄不愿以大欺小故意留手那也比自己要强的多了,若不是对这位小将这般看重的话,于文龙又岂能同意将自己麾下兵马交于他人。
说也奇怪这位年轻小将半点没有想象中的骄横跋扈,对自己这个五品小官都没有丝毫的怠慢,不过性子也不是十分亲善,打个招呼之后便独自站在一旁闭目养神去了。
方才于文龙与其他武将一番攀谈才知道,这独孤修不止自身武艺高强更是一名将才,半月前那场汝阳城下大战,这小子带了五百轻骑冲入孙元朗攻城大阵之中,砍了那向来瞧不起自己的孙元朗不说,所带五百轻骑只有二十多人受伤,无一人阵亡!这些事情朝廷发来的军报上可一点没提啊!
当年那霍去病帅八百轻骑北入匈奴腹地,斩了匈奴连王爷算在内的两千多个首级,八百骑去,八百骑还,朝廷给他封了勇冠三军的“冠军侯”。
眼前这小将独孤修虽说没有孤军深入奔袭百里的壮举,可那霍去病打的毕竟是毫无防备的匈奴王庭,独孤修可是在两军阵一刀砍死了孙元朗,好像那霍去病也是这般年纪投的军。
哎,人说虎父无犬子,这独孤修明显比他爹都强,后生可畏啊!
“修儿,孙将军带来了三千骑兵,我交与你五百轻骑,你率领本部五百骑共一千骑即刻出发,拂晓时分偷袭宇文大营,我与孙将军帅重骑兵和步兵给你接应。”
“独孤修领命!”
“此次行事出兵极为冒险,虽说途中有斥候暗探作为向导,一旦被敌军发现必须放弃偷袭立即回营。你们若是顺利进入宇文军粮草大营便以火箭为号,我与于将军便摆出冲阵的态势,为你们暂时牵制宇文大军。”
“领命!”
待独孤修领命告退后郡守府只剩独孤信与于文龙二人。
“于将军,汝阳与南阳互为犄角,若是汝阳陷落敌军长驱直入兵临洛阳不说,南阳势必也是唇亡齿寒朝不保夕,可为何宇文大军围攻我汝阳数月有余,南阳始终不派兵支援,如今虽然有你于将军来援,可只有三千轻骑实在是是杯水车薪啊。”
于文龙抽搐半晌,摇头道:“将军我于文龙可是因为佩服您年轻时的侠名才掏心窝子和您说下面这些话,出了门去我可就不认账了。”
独孤信微一皱眉坦然道:“于将军但说无妨,我独孤信以身家性命保证,不论于将军说出什么话来都绝不外传。”
于文龙笑了笑道“将军啊,这把汝阳南阳两座城里面大大小小百余号当官的加在一起我也就相信您发的誓管用,我跟您说实话吧,若是没有宇文拓莫名其妙屠城的消息传来,别说南阳城内一万五千大军了,连我这三千轻骑您都等不到,下面这话多少有些大逆不道,将军您就当我是放屁,将军啊这天下可不是那南阳太守张大宝的,更不是我于文龙的,坐在那天字第一号椅子上的是和您一样姓独孤的。若是先前独孤盛还在的时候当然没人敢造次,可这独孤盛至少也有两年没露过面了,眼下这些流传的各种风言风语将军您肯定也多少听到一些,独孤盛膝下无子更没有储君,这天子都不见了,天下能不乱吗?莫说那叛军头子宇文拓,就说现下哪个手握兵权的大将不是在权衡利弊待价而沽呢?”
于文龙说的这些话独孤信早就明白,此时只不过是借另一个人的口确认一番罢了,
“于将军能如此坦诚,独孤信实在是感激不尽。”
“将军我于文龙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于将军但说无妨!”
“将军您虽然姓独孤,但我们私下里都佩服您,宇文拓大军已经兵临洛阳城下,等的就是打通汝阳开辟运粮道路支持日后的洛阳攻城战,城外那宇文朔肯定是是对汝阳誓不罢休,与其留在这必破无疑的汝阳等死呢?”
独孤信伸手打断于文龙再说下去,淡淡道:“于将军这番却是肺腑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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