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轩听到此处,纳头便拜:“多谢师尊成全!”
段涵意得意的哈哈大笑:“你小子倒是会顺杆爬!罢了罢了,我就再多收一个弟子,你可要给我好好在百人大战中大杀四方,打出一些威名,要不然到时候老子可会翻脸不认人的!”
易轩连连承诺:“老师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对了,师尊,刚才听你说仙魔战场并非是要消耗下界修士数量,而是为了选取资质上佳的修士,这怎么和我当初听到的不一样呢?”
段涵意鼻孔里“哼”的一声,十分鄙夷的说道:“还不是那几个二流门派,为了加快宗派发展才搞出的手段……”原来这仙魔战场正是灵墟界的飞羽谷、陷空界的风影宗、日耀界的八神阁以及云烟界的天雷殿四个门派联手在凡人界占据数界搞出的名堂,旨在将众多修士集中在一起厮杀,最初是为了从中挑选天资绰约的修士纳入自己门派,后来竟然动静越来越大,竟连几个魔修宗门也加入其中。
“什么?竟然可以和魔修勾结?难道这也没人管不成?”易轩听了心惊肉跳,简直颠覆了以前的认知。
“修仙修魔,都为逆天而行,所不同的不过是理念而已!在修真界虽然仍然存在仙魔的区别,但并非泾渭分明,互相有些许合作也属正常。各大门派所真正关心的还是能够占据多少资源和优质子弟,理念之争并不重要!”段涵意虽也很无奈,但还是要将事实真相告知易轩。
易轩一时有些难以接受,沉默半天后,斩钉截铁的说道:“如果为了修行可以是非不辨,黑白不分,甚至为了一己私利随意滥杀无辜,就算是修为到了至高境界,也不过与豺狼虎豹无异。这不是我所追寻的道!”
段涵意对易轩的反应十分同情,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每个人所追寻的道都不一样。但是,修真界以实力为尊,你的实力足够,大家便对你俯首称臣,你的实力不够,就算你有再大的志向,也需要卧薪尝胆,否则不过都是空谈罢了!”
“师尊放心,徒儿省得!”易轩明白段涵意的用心良苦,做好眼下能做的事情,绝不好高骛远。
段涵意最后嘱咐道:“我收你为徒的事情先不要对外说起,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等此间事了,我带你回到太虚门内,举行仪式后再对外宣布!”
易轩点头称是,转念想到明天举行的府主检阅,想要事先了解测试的程序。
不料段涵意却摇头说道:“为了以示公平,这次府主没有透露丝毫的讯息,但应该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在最后关头刷掉别派修士替换成苍空轩自家弟子,好在百人大战中获取最大的收益。如果只是随意减少一二人也就罢了,要是真的将各郡选拔的修士大幅淘汰,明天我们几个郡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估计苍空轩也不会太过强势!”
易轩听得头痛,一切事务只要涉及到宗门利益便会变得错综复杂,各方势力交织在一起互相博弈,所有人都会迷失其中无法自拔。师徒两人都是性子直爽之人,最不喜欢参与这些尔虞我诈的情节,但又无法真正置身事外,只能怀着怅然若失的心情互相安慰。
从师尊房间返回自己的静室,易轩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也无心运功或者制符炼丹,干脆跃上屋顶,望着天空中一轮弯月静静发呆,心中不知是在牵挂远望岛的好友,还是担心明日的测试……
第二天一早,凌北郡修士居住的宅院早早就变得人头攒动,全部十名选拔而出的修士精气饱满的站在院内,等待郡主出现。隔了一炷香时间,宅院正中的房门大开,段涵意身着一身红色长袍走了出来,看到十名修士眼巴巴看着自己,故意挖苦道:“一个个都杵在院子里面干什么?跟在我身后,随我前去府主大殿!”
几名亲卫在前面开路,段涵意大摇大摆跟在中间,十名凌北郡修士紧跟其后,出了驿馆向着隆朝郡城中心的位置走去,刚刚走出几条街道,身后便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哟!这不是凌北郡的段郡主么?怎么出门才带这么这个属下,真是有点寒碜。这几个歪瓜裂枣难道就是你们凌北郡选拔出来的代表,可笑死我啦,如此滥竽充数,还不如将名额让给我上沂郡!”
易轩听其故意中伤贬低凌北郡,甚至对自己的师尊也多有不敬,心头一阵怒火,扭过头去,看到身后不远处站立着另一队修士,队伍中央是一名身穿翠绿长衫的白脸修士,一脸鄙夷的望着众人。段涵意最是注重颜面,被人当众出口不逊,脸色变得铁青,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说大清早哪里来的狗叫?原来是你们上沂郡闇炎宫的大门没有关好,把井高然你这条老狗放出来了!怎么样,嫌上次被我教训的不够,还想尝尝我的铁拳不成?”
井高然发出几声嗤笑:“我可不像有些人总是打打杀杀的!你这个蛮子要是耽误了今天府主大人的大事,看你如何收场?不如我们来赌上一赌,看看今天我们两郡能够通过最终测试的人数谁的更多,输的人要给对方倒茶认错!”
段涵意明知对方是有备而来故意激将,但周围围观之人众多,如何能落了面子,依旧答应对方的条件,气呼呼带着属下飞快前行,十名凌北郡修士心中均是极为愤慨,想要好好表现通过测试看对方郡主道歉认错。
很快,众人来到济阳府府主在城中央修筑的大殿门前,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从各地赶来参与大战的各郡修士及其郡主,大家根据各自平时的交往喜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但不约而同的朝凌北郡修士望去,一边交头接耳,所说的都是刚才凌北郡与上沂郡两位郡主赌约之事,还未开始测试便已经弄得沸沸扬扬,实在不知那井高然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