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法另外一方的黑羽老祖更加凄惨,耗费元婴神通召唤的灭蒙神禽早已在刚才的对撞中灰飞烟灭,一身黑袍变成破衣烂衫,满脸惊悸的望着易轩,张大嘴巴问道:“这是什么剑招?居然可以破解我的神通。”
易轩深吸数口气,经过不断淬炼的身躯虽然酸痛无比,但还能勉力坚持,如果露出疲态,必定遭到对方痛下杀手,自己和一干兄弟必然惨遭毒手,因此故作轻松说道:“什么元婴神通,不过是大言不惭而已,连我刚刚领悟的剑招都应付不了,我看你这元婴修为也就是徒有其表!”
一句“徒有其表”气得黑羽老祖再次喷出一道血剑,胸口气喘吁吁:“你一个区区金丹居然也敢小窥与我,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黑羽老祖被气得不顾重伤之躯,从天而降,直接扑向易轩,竟是想凭借元婴期的强大肉身与其近身对战,如果是别的修士可能还会畏惧肉搏,但易轩经过《玄冰阳炎真诀》的锤炼以及不断与狄星和铁卫们对战,躯体早已强健无比。
黑羽老祖气势汹汹扑来,双手握拳,一左一右击打易轩面门,易轩举起双臂一挡一带,轻巧将攻势挡下,不等对方变招,双掌如双龙出海一般印在黑羽老祖胸前,将其击退数十步;黑羽老祖来不及反应,易轩足下一点,身躯闪电般跟上,半途中抬起膝盖,磕在对方柔软的腹部。
黑羽老祖脸上神情又是惊恐又是痛楚,本想凭借肉身优势压制对手,不想他的近身战技同样强大无比,自己竟然完全跟不上节奏,心中顿时生出几分惧意,眼神朝四处张望,想要准备逃脱;易轩也看出对手的意图,双拳如雨点一般落下,只听见“砰、砰、砰”的响声,打得黑羽老祖没有丝毫招架之力。
阿乙等几名铁卫身体强韧,最先清醒过来,就听到一阵阵拳头重击沙包的声音,抬头朝远方望去,一个修长身躯正围着一袭黑袍挥舞双拳,拳速已经带出残影,打得黑袍之人佝偻身躯,不断咳出鲜血。
几名铁卫的眼珠差点掉在地上,自家头领正在吊打一名元婴,几人同时用力查查双眼,确认不是受伤看到的幻觉,顿时觉得热血沸腾,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过去帮忙。
黑羽老祖本来已经难以招架,见对方下属又有人过来帮忙,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鼓起剩余体力将易轩死死抱住,拼命说道:“不打了,不打了,我愿意投降认输!”
易轩早已杀红双眼,同样喘着粗气说道:“你说投降就投降,刚才不是神气活现要打要杀,不是元婴嘛?不是老祖嘛?不是神通嘛?我不许你认输!”易轩口中连连爆喝,手中拳头更是加重几分,像是要把体内最后一丝力量都要压榨出来。
不等铁卫凑近,易轩一拳击中黑羽老祖天灵,对方顿时双目一翻,晕死过去,易轩这才停下动作,缓慢转身,朝阿乙等人挥挥手,正准备说话时也是身体一歪,力竭晕倒。
阿乙等人大吃一惊,跑过去扶起易轩检查,发现只是身体虚乏并无大碍,这才放心下来。另一边的黑羽老祖四肢微微颤抖,好像有清醒的痕迹。
阿乙哪里肯让其恢复,拎出长刀对着黑羽老祖斩下,长刀在其身体上擦出一溜火星,只留下一道淡淡血痕,竟然都未割破,阿乙大吃一惊,赶紧吩咐其他人过来帮忙,随着清醒的人越来越多,众人都赶过来帮忙,有人按住其手脚不让其挣扎,有人轮换鼓足灵力轰击其丹田不给对方恢复灵力的机会,剩余人祭出各自灵器,钝刀割肉一般一点点在其体表切割出一道道血槽,好似蚂蚁吞象一般将黑羽老祖身上的血肉一条一条割下,露出森森白骨。
最后阿乙跃入半空,将长刀紧紧擎在手中,从天而降分毫不差的刺中黑羽老祖丹田,将其搅得血肉模糊,原本就已委顿不堪的元婴再次受到重击,立即陷入昏迷,周身灵光竟然开始缓缓消散。远处晕倒在地的易轩体内突然冒出一条匹练似的白光,将黑羽老祖昏迷的元婴一卷缩回易轩身体,看得众人面面相窥。
纪阳秋朗声说道:“头领神功护体,已将对头元婴封印,大家都是自家兄弟,此事必须严格保密!金乌堂之战虽然惊险无比,大家都有伤势在身,此地不可久留,我们这就准备撤离。此战仍有数名兄弟战死,将其遗体一并带回驻地,等头领恢复后由他处置后事。”
来时共有一百四十六名名修士,返回时确只剩一百二十二人,有二十余名修士在与金乌堂交战时不慎身故,其余人可谓个个带伤,绝对是一场惨胜,尤其是最后的两场斗法,如果不是易轩大展神威,在场修士可能全都逃不掉战死的下场。一行人小心翼翼带着不少重伤伤员,一路上提心吊胆返回囚灵山驻地。
留守此地的荆博涛见状大吃一惊,赶紧询问事情经过,得知易轩只是昏迷不醒之后才稍稍安心,将驻地防御大阵开启到最大,又找到蚁王拜托其严加防范,好让众人安心养伤。
返回的百余人有半数修养数日后便已痊愈,但仍有三四十人仍在闭关,其中就包括易轩,还好大家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正在缓慢恢复,因此并未引起大家惊慌失措,只等他自己转醒。
昏迷中的易轩一直陷在各种各样的梦境之中,有幼时在常阳县城打杂被经常打骂的片段,也有进入玉笥书院后与师尊、师兄相濡以沫的情形,水云川、玄天川、仙魔战场、陷空界各处场景交错在一起,让易轩沉迷其中,想不起自己究竟是谁,眼下要做什么。但他的耳边总是轻轻传来呼唤的声音:“快点醒来,快点醒来,再不醒来好处我就自己独占喽……”
起初易轩只觉得厌烦,不想被其打搅,只想继续昏睡,最后实在不厌其烦,大声喝问道:“谁这么讨厌,像蚊虫一般在我耳边呱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