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轩被突如其来的噩耗震惊到不知所措,半天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问道:“魔门这么大的阵仗,咱们这边事前就一点防范都没有?”
钟离琒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全都要怪百里家这群叛徒,混淆视线,暗中协助魔门!”
左丘蝉却面色凝重的说道:“其实并不完全是这样!更多的还是因为长久以来,我们与魔门的对抗中一直处于上峰,大家已经养成魔门势弱的错觉,却不知他们一直在卧薪尝胆,这次给仙门狠狠一击,如果我们再不思进取,恐怕形势就会逆转,数万年的道统毁于一旦。”
易轩苦笑道:“两位一大早来找我,不是故意用一大堆坏消息来吓唬我的吧!我一个小小金丹,能翻起什么浪花,还是要靠大世家、大宗门掌控大局!”
钟离琒眼神一亮,迫不及待抢先说道:“找你当然是有好事!昨晚几位族长商议过后,决定全面扩张仙门势力,由于云烟界目前已经三面受敌,被列为重中之重,从散修中选拔精锐势力进行扶持,确保云烟界周全,再从后方的陷空界和日耀界抽调人手,反攻魔门,不但要将陷落的灵墟界界域全部抢回来,还要攻打魔门掌控的紫菱、沃洲、惊鸿三界,一定要再次遏制魔修的嚣张气焰。”
左丘蝉凭空勾勒出修真界的草图,指着一处位置说道:“易兄,你的囚灵山驻地位置险要,正好是钳制魔门进犯安获城的咽喉要道,我们两家决定一起支持你在此处建立城堡,作为防范魔修的前沿阵地。”
易轩一听就当即摇头拒绝:“不行不行,我在这里建立据点,不过是为手下兄弟们能有个安身之所,如果大张旗鼓的建城,势必受到魔修的疯狂反扑,随便来几个元婴老魔或者魔尊分身就把我给灭了!”
钟离琒反驳道:“你当那些个老魔整天无所事事会盯着你的小据点么?咱们这边的元婴后期高手也会出动,牵制老魔们不敢轻举妄动;而且我们也会安排高手进驻你的据点,如果真有老魔进犯交给他们便是,确保你安枕无忧!”
易轩心想如果真的请几位元婴老祖进驻大义宗,明面是为自己着想,但如果对宗内事务指手画脚,反而更加棘手,面带忧虑正要开口,却被左丘蝉打断:“易兄多虑!只要你能同意建城,所有人都会听你号令,我和琒兄也已经禀告族长,会去你那边帮忙,全力对抗魔修这次反扑,如果我们再不采取手段,仙魔势力一旦失去均衡,危墙之下安有完卵,修真界就再也没有我等立足之地!”
易轩听完沉默不语,在静室中反复踱步,另外两人也不再出声,静静的等待他的决定,盏茶功夫之后,易轩才缓缓抬起头,艰难做出抉择:“多事之秋,谁也不能置身事外,我可以全力配合筑城之事,但要事先约法三章:其一,筑城所需灵石用度需要全力扶持,我宗门的储备远远无法承接这一开销;其二,入驻城内的修士必须接受大义宗的管理,不得无故生事,否则必定逐出城外;其三,将魔门势力打压下去之后,我希望世家势力全部撤出,让这位新城成为散修主持的天下。”
钟离琒在易轩肩头重重一击:“就知道你小子一定会答应,两位族长都在等你,有什么要求你自己去说吧,只要不过分,我想他们都会答应。”
易轩岔开话题,反问一句:“你们两人跟着凑什么热闹,不在紫光城中好好呆着,跑到我的大义宗去干什么?特别是左丘兄,放着日进斗金的赌坊不管,到囚灵山去辛苦筑城可不是什么美差!”
左丘蝉眼珠一转,沉声说道:“圆方赌坊只不过是我闲来无事练手之用,现在已经步入正轨,变得毫无乐趣。你那里筑城要从白手起家,我来帮你操持内务一定可以滴水不漏,你还计较什么!”
两人架着易轩出门前去拜访钟离英朗与左丘乐贤两位族长,一直从上午谈到夜深才返回,虽然不知几人都商议那些内容,但从三人的表情来看,应是满意而归。当天夜里,易轩便找来众铁卫与纪阳秋宣布明天清晨即将返回囚灵山,让一直停放在紫光城外的海沧战船做好准备。
为了不引起慌乱,灵墟界被魔门攻陷的消息还在严格保密,易轩等人第二天趁着天色未明悄然出城,来到海沧战船停放的地点,与铁卫曲汇合,乘船返回,除了钟离琒与左丘蝉随队同行之外,还有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我说景山公子,你还是安心待在紫光城吧,囚灵山是蛮荒之地,距离魔门领地不过一步之遥,随时都会遭受攻击,你乃名门之后,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我可没办法向颛孙族长交代!”
颛孙景山懒洋洋坐在一把躺椅上,慢条斯理的说道:“我的玄云吹雪掌已经修炼到了瓶颈,急需完善拳法,只要我将最后一丝瑕疵改善就可以引动天劫、晋升元婴。你那里有魔修进犯正合我意,你也不用担心,除了与魔修斗法以外,其余时候一概不用理会我!”
钟离琒没好气的说道:“颛孙景山,易轩是我钟离家与左丘家共同支持的修士,我和蝉兄都已经向族长汇报过了,你家老头子一向对你照应周全,哪里会放心让你去囚灵山试炼,还是赶紧回去,不要给我们找麻烦。”
颛孙景山一拍脑门,站起身来:“就是哦,我可是偷着跑出来的,只给老头子留了一张字条,算算时间也快要给他发现了,快快开船,不然走不了喽!”
易轩正在哭笑不得,突然耳边传来一阵传音:“易轩小友,景山就拜托给你,到囚灵山好好磨一磨他的懒散性子,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他,不会让他身处险境,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也不会迁怒于你,就算老夫欠你一份人情!”
易轩无奈,只能对着虚空说道:“颛孙前辈,那晚辈只好勉为其难答应下来,不过有言在先,景山兄要是擅自行动,惹出什么篓子,我可不负任何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