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扑倒在地。但毕竟陛下就在面前,如此只会被陛下加一个不敬之罪,故想起来跪着,却怎么也改不了姿势。
旁边的王国兴见了,立即使了眼色让身后站着的两名锦衣卫将其扶起,却被朱凌抬手拦下,只见他肃穆看向马魁,那一副几乎慌张的不成样子的马魁早已没了昔日知州的姿态,反而此时那面貌竟如城外流民一般。
且不说他穿着,绸缎衣物被扒了下去,自然是无可言的地方。但看其表情,却知他此时内心在想些什么了。
“沧州知州马魁是否?”
马魁听了,跪不下去便直接向前趴着答道:“原沧州知州,现罪臣马魁叩见陛下!”
只听上面朱凌又道:“马魁,方才遣人投降闯贼一事,可是你所安排下去的?”
听了此话,只觉得大难逼身的感觉如洪水一般席卷而来,险些晕了过去,但也只好作答:“回陛下,是罪臣作为。”
“构陷同知黄伯当也是你所为?”
“正是。”
“马魁,朕问你,你是怕了闯贼或是单纯觉得那闯贼好?”
闻言,马魁正欲抬头否认,却又被朱凌拦下,道:“你自可明白回话,朕不许你为贪命而作假话,你可清楚?”
“罪臣明白。”
马魁擦了把冷汗,喘了口气这才思虑说道:“罪臣只觉得若是闯贼将至,而沧洲城并无多少兵员,若是以死相抗,免不得百姓遭殃,生灵涂炭。若哪一日朝廷再次收复失地,罪臣自然是率先响应。”
听了此言,范弦超不由当场冷哼一声,显然对他此话极为鄙视厌恶。而王家彦也是觉得不该如此仁慈,此种懦弱叛臣自当直接斩首,何来如此话语?王国兴更是一副不屑姿态,若是此人落到他的手里早就惨不忍睹了。
倒是在场众人只有孟章明依旧伫立不动,似乎永远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状态。
“那这么说你是忠心之臣了?那为何你还构陷黄伯当替你顶罪?这是忠臣所为?”
马魁当即不敢再发言,方才为自己辩解本就是胡乱言语,眼下被拆穿也自然不敢再那般说话,不然不仅自己性命保不住,怕是家中妻儿也恐怕有性命之忧。
“推下去吧。”
朱凌也懒得多言了,审理此人也终究是多此一举。但目的却在于作为大明皇帝,并不会因为叛臣所为之事而恼羞成怒,从而乱了大明律法。即使马魁做的是杀头之罪,他也不愿直接将其斩首,而是选择上堂审理。
外面站着的沧州官员才是这次的重头戏,从中提拔有用之人,剪除那些无用且奸诈小人,才是整顿这大明吏治大局的第一小步。
明末吏治早已成了难以改变的局面,甚至到了南明朝廷也都是贪污成风,甚至自上而下买官卖官之风盛行。如此吏治局面,南明不亡属实难言,但朱凌作为穿越者,对这些事自然是缺乏经验的。
整顿吏治如此大事,自然不能随心所欲而来,更不能单纯挑选出历史所记载忠臣之人,历史记载忠臣人数屈指可数,大明疆土却十分广阔。而吏治最重要的是注重于基层而言,那些历史记载忠臣自然不能尽数下放地方。
因此,学会选拔有用忠心之人自然显得极为重要,不仅是吏部的责任,更是朱凌这个皇帝以及其他大臣们的重担。
成为明君能君的路途颇为漫长,今日便算是开启了第一站吧。
“带沧州官员,按品级从下至上入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