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而富有的巫师,受过良好的教育,有教养的谈吐,”金发的贵族靠在墙壁上,抱着肩,迷茫浮现在他的眼中。
他明显是在边叙述边思考着:“英格兰口音,甚至还是伦敦腔调。”
“我从不记得英格兰有这样的巫师,他是英国人,霍格沃茨却根本没有这个人。西弗勒斯,你确定你查找了学校近一百年以来的所有卷宗?”
“没有,我很肯定,”斯内普干巴巴的回答他,“避世的家族有不少,还有些人根本不在英国读书,如果你的脑子还在正常运转的话,就该知道这样的查询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
“另外,我必须善意的再次提醒你,”黑发的巫师抬起头,用淡漠的语调解释道,“如果那个人不想被别人寻找到,那么,你现在的一切都只是徒劳。”
“一个炼金术师跑到饰品店里给女孩买头饰,顺手送了德拉科一块灌魔宝石?无关任何利益?要知道他用那宝石诱惑了小龙!”
“你最好期待他只是一时兴起,事实上,你也只能这样期待。一个炼金术师,如果是真的,他并不比你贫穷,”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刻薄,“你没有什么值得他所期待。”
有一句话,他没有讲出来,卢修斯也明白,
——如果他有所图谋,那就一定是不可估量的。
“是的,他并不比我贫穷,可是····”卢修斯沉默了一会,他微微蹙了下眉头,似乎是想到了某些不想回忆的事情,“他也并不比那个人更强大···”
“没人能伤害我的孩子,我唯一的孩子,德拉科是马尔福的希望,他要安稳的长大,继承我们的家族,没人能阻止,即使····是那位阁下也一样!”
他缓缓的说着,脸色很平静,嘴角微微翘起,挂着贵族式的假笑,腰背笔直,站立的姿态很从容优雅。
可是那紧紧握紧的拳,却暴露了他的心情。
西弗勒斯抿了抿嘴,没有对此再说什么。
他理解他唯一一位朋友的心情,父母对孩子的爱,有时候可以少得可怜,但有时候也可以很伟大。卢修斯的愿望很卑微,在那位阁下的面前,所有的巫师都一样的低入尘埃。在没有德拉科之前,他谨慎的生存,为了不让马尔福家族一不小心的断绝。在有了德拉科之后,他更加的小心翼翼,为了不让这小小的生命遭到一丁点的伤害。
为此,那位阁下有多么的强大力量对他来讲都不再重要了。
西弗勒斯看着德拉科一点一点的长大,他知道卢修斯为了这个孩子付出了多少,作为孩子的教父,他同样关注着他,教导他,照看他。
这种心甘情愿的付出会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直到,他再也没能力去照看别人。
突如其来的无力感充满了他。
被他可以压制在心底的往事,只要稍稍的放松,就会偷偷左右他的思维。
让那种深深的,深深的悲哀环绕着巫师。
是呀,还有那件事情。
那件最重要的事情。
那个孩子····和德拉科同岁的孩子·····,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他···过的怎么样?
莉莉,莉莉···
你现在又是如何呢?
“西弗,我建议增加德拉科的学习时间,他需要的知识太多,我在他这么大的时候,时间表已经排满一整天了,纳西莎的溺爱并不能解决他以后的生存问题。”
卢修斯的话语让陷入阴沉中的巫师清醒了出来,他熟练的迫使自己不在回忆,把那个红发的女孩和她的一切美好重新藏进心底,冷冷的哼笑了一声。
“假如我没有记错,你的溺爱一点不比那位女士少多少,你太习惯把过错往别人身上推了,卢修斯。”
他低沉的声音像是琴弦在大提琴上轻轻划过,卢修斯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嘴角,咳嗽了一声。